“那……那我就不打擾你休息了。”
“站住。”
林芷瀾頭皮發麻,乖巧駐足。
薑燭該不會要把她痛打一頓,以慰藉他被平白看了去的色相吧……
胡思亂想中,一塊柔軟的布巾蓋住了林芷瀾的腦袋。
薑燭把她扯回屋內按坐在凳子上,拿布巾一下一下地給她擦頭發。
很不想顯露出是在關心她,所以薑燭控製聲線儘量顯得冷漠。
“你頂著濕發回去,明天一早保準風寒到起不來。”
“哦。”
還怪貼心的。
林芷瀾偷笑了一下。
覺得用來擦頭發的這方帕子莫名得很像喜帕。
薑燭惱怒“笑什麼?”
他不喜歡事件脫離掌控的感覺。
無論是何種疑難雜案,他總能算出所有的可能性,精心布局,成為唯一全知的贏家。
林芷瀾的到來打破了他按部就班的隔岸觀火。
她總是會做出他意想不到的選擇。
像是一匹野馬,一路狂奔。
碰上了彆的難以馴服的烈馬,薑燭會打到服。
麵對林芷瀾他卻迷茫了。
不知她還會將他的生活“糟蹋”成什麼樣。
更怕自己的心會失守。
他的自我定位一直是鰥夫來著。
林芷瀾怎麼會把女孩子家的小心思說與他聽,得意道
“我才不告訴你。”
“我也沒那麼想聽。”
薑燭報複的方式是又用力用布搓她的頭發。
還是克製了力道。
不弄疼她,也不傷了她那墨緞般的發絲。
太舒服了,林芷瀾的困勁兒上來了,慵懶得打了個哈欠
“薑燭,你的手好巧啊,伺候得比宮裡那些太監還舒服呢……”
薑燭忍到內傷
“不會說話就把嘴閉上。”
居然敢拿他堂堂東伯侯和內宮太監相比!
豈有此理!
但已經開始留戀她頭發的觸感了。
薑燭一晃神,想到在軍營的時候,時間很緊,吃飯洗漱要掐著點兒快速進行。
在士兵總數中比例不高的女兵沒男兵那麼大剌剌的不修邊幅,總是等男兵洗漱安寢過後再細細地從頭到腳浣洗一番。
猶數林芷瀾和陸沐箏這倆人最磨蹭。
慢慢擦頭發那睡覺的時間就少了,兩個懶人隨便擦一擦直接在大通鋪裡躺下。
倆傻子到現在還覺得這麼整第二天起床沒傷風沒頭疼是運氣好呢!都是他放心不下等她們睡著了又幫忙擦的好麼!
不然帶的兵三天兩頭生病他這個頭頭也糟心。
誰能想到,兜兜轉轉,他還要當伺候人的那個。
但是,也沒有特彆讓他難以接受。
還莫名想到一句詩——
結發為夫妻,恩愛兩不疑。
薑燭手指一頓。
他最近,好像越來越不刻意去區分“徐瑤”和林芷瀾了……
耳邊傳來林芷瀾均勻的呼吸聲。
她在他的貼心服務下睡著了!
薑燭一怒之下怒了一下。
還是妥帖地安置好了她。
第二天,林芷瀾還是在自己的床上醒來的,渾身乾爽,沒有不適。
枕邊放著一個白瓷小瓶,打開有一粒拇指大的藥丸。
想來就是解藥了。
正欲入口,林芷瀾眉頭一皺——
不對勁!這所謂的解藥很不對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