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 なごりゆき(2 / 2)

奔跑後的累感如同海底的暗流,無聲無息中讓人無法抗拒的被拖向深淵。

頭腦不知為何開始發熱發暈,身體處於近乎崩潰的邊緣,不過及川春名沒有放棄。

少女依舊扶著猩紅色的牆壁行走著,直到她躲進了一個巨大的哭泣天使雕塑後麵。

那哭泣天使雕塑捂著臉,在少女的麵前蜷成一團,並攏的手掌緊緊捂著眼睛,淚水從指縫間滲出來,化成大理石質的水滴樣,永遠地凝滯著。

在最黑暗的角落,及川春名的呼吸急促,蜷縮著身體,心中充滿了恐懼和不安,像被一隻無形的大手緊緊握住。

空蕩蕩的長廊被橘紅的燭光暈染,一聲沉重緩慢的腳步聲刺破淩亂的呼吸,擊碎視野中昏沉不清的暗影。

又來了……

及川春名的雙手緊緊地抓著手臂,將自己環抱起來,嘴唇顫抖著,透露出心中的恐懼。

她儘力向牆角縮去,想把自己藏起來,但那個女人似乎已經鎖定住了她,她無處可逃。

不過及川春名也沒想再跑了。

長時間沒喝水,嘴唇已經開始乾裂,口中如同有了砂紙般粗糙。渴感折磨著她的神經,意識被一層薄霧所包裹,開始模糊。她努力睜大眼睛,視野被那哭泣的造像填滿。

及川春名舔了舔發乾的嘴唇,舌尖輕輕頂著上齶,細微的咽口水的聲音在寂靜的黑夜中回蕩。

黏膩的草莓香氣從及川春名的舌尖向神經過電一般蔓延,這讓及川春名想到了之前在喜多小百合家做出來的大福甜品。

大福……

想到了這裡,及川春名的思緒頓時清醒了起來,少女的渾身一顫,聽著明明走遠的腳步聲越來越近,恐懼像一條寒冷的蛇,悄無聲息地纏繞了上來,讓她渾身顫栗。

及川春名咬著舌尖,試圖讓自己恢複清醒,躲在那哭泣造像的後麵,捂著嘴努力抑製淩亂的喘息。

腳步聲停下了,就在離她很近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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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agi!你去哪裡?”

腳步踏上厚厚的積雪,發出輕微的咯吱聲,鬆田陣平停下,抬手擦了擦額頭上的汗水,將纏繞在脖子上的圍巾取了下來。

從地下車庫跑上來,再加上這會還是冬天,即使今年格外寒冷,鬆田陣平現在也覺得有些熱。

萩原研二回頭,對著鬆田陣平招了招手。

“小陣平,快點!”

“真是的,知道了知道了。”

鬆田陣平回過頭,看了一眼和他們擦肩而過的兩名黑衣男子。身上有開過槍後才會形成的硝煙味,很可疑。

不過也不能在大街上拉住人家,直接問你開槍了沒吧,於是鬆田陣平隻能回過神來,跟上跑在前頭的萩原研二。

小巷裡早就已經沒有人的蹤跡了,萩原研二蹲下,隔著手套摸了摸地上已經變得僵硬的蛋糕,可以看出來,蛋糕被人切了幾塊。

走到剛剛那三人站的位置,萩原研二還看到了一個白色手帕被丟在了雪裡,如果不是仔細看,還真看不到這個快與雪融為一體的手帕。

萩原研二上前,彎腰將那塊白色手帕拿了起來,上麵還繡了竹子的圖案。

在摸到有濕透的地方,萩原研二放到嘴邊聞了一下,氣味不佳,刺激性強,上麵被塗過□□。

在確定了一個可能性之後,萩原研二回頭看向自己的幼馴染,紫眸的青年加重了一點語氣:“小陣平,我們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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