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聽薑雲逸又道“不過是借化物之術,做些奇異之物,以從豪門之中籌措些軍資罷了,否則少府和司農寺說不得便要刮地皮了。”
聽了他的解釋,幾位夫子神色稍稍釋然,但仍然凝重。皇帝欲北伐,必定要民不聊生的。
張夫子黑著臉,悶悶地點點頭,這家夥對道家極為苛刻,如今竟還有臉開口要人,但大義當頭,他若拒絕,便是枉顧民生,著實可恨!
“化物之學如今雖不彰顯,但日後必定大有可為。”
此言一出,張夫子精神一振,丹術這旁門左道日後也能入朝廷正道?
若是道門在經義上的虧空能從化物之學上找補回來一些,也就與法家和墨家相當了,也算對天下門徒、對後人有個交代。
擺平了張夫子,薑雲逸又看向趙夫子,道“趙夫子,不知墨家對西洋炮可有研究?”
趙夫子聞言,眼皮抖了抖,沒好氣地道“便是沒有,老夫難道還敢不儘力去張羅不成?!”
趙夫子應下,顏夫子歎氣道“可惜我儒家確實不通器物之道。”
光想著怎樣解釋世界了,沒有改造世界的能力。這並不是儒家學說的錯,而是用法出了問題。最終導致國家思想越來越僵化,走進了死胡同。
管夫子快把胡子撚斷了,都沒想到除了周律,自家學問還能往哪裡拓展。
“既如此,科舉之事,便暫定如此,後續若有變故,小子再與幾位夫子請益?”
薑雲逸站起身,微笑著宣布今日到此為止。
幾位夫子都神色不善地瞪著他,各自冷哼,拂袖而去。
幾位夫子被他拿捏著命門,不得不從,但心中的怨氣卻是鬱鬱難平。
薑雲逸仿若未覺,起身看向顏真清,笑道“真清先生,過些年,待朝廷財政寬裕,便在洛都建一座帝國圖書館,專門搜集天下各類典籍,使大周文華代代相傳。如今紙張取代竹簡已是大勢所趨,屆時古籍謄錄、翻印可是個浩瀚之大工程,不知真清先生可願為天下讀書人做此大事?”
顏真清微微愕然,不由怦然心動。
“豎子!你當著老夫的麵,蠱惑我家書呆子,視老夫如無物乎?”
顏行之本來已經回到裡屋,聽到此言,當即又出來怒斥。
薑雲逸微微一笑,拍拍顏真清的左臂,低聲道“這可是千秋萬代的正經事,咱先這樣說定了。”
說完,衝著顏行之和顏真清再行了一禮,便施施然離去。
顏真清尷尬地了回了一禮,目送對方離去,頓時憂心忡忡地歎了口氣“如此權臣,盯上了如玉,這可如何是好?”
“總算你還沒糊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