竊據朝堂權柄,以下犯上;
蓄意煽動民亂,禍亂社稷;
假科舉之名,行刮地皮之實;
陰養丹士,圖謀不軌;
妖言惑眾,禍亂人心;
操縱輿論,肆意栽贓陷害忠良;
囤積居奇,枉顧百姓生死;
蠱惑君王妄動刀兵,陷社稷於危難;
私授朝廷官位,敗壞朝綱;
...”
薑雲逸太陽穴直突突,趕緊打斷道“行了,再說本公真生氣了。”
荊無病眼皮一跳,趕緊道“明相,說您好的更多。文萃坊士子,尋常百姓,還有商家,都對您交口稱讚。”
薑雲逸輕嗬一聲“那隻是現在,本公做了合他們心意的事,等本公整肅到他們頭上的時候,就該破口大罵了。今秋科舉過後,沒考上的大概要罵本公不公了吧?人性大抵如此,念你好隻是一時,念你壞卻是一生一世。”
荊無病忍不住一個激靈,這位爺剛折騰完朝廷各府寺,難道又要折騰旁的?
薑雲逸眸光迅速堅定,取來紙筆,一揮而就,然後遞給荊無病“發在下期文華報上。”
荊無病定睛一瞅。
石灰吟
文抄公
千錘萬鑿出深山,烈火焚燒若等閒。
粉骨碎身全不怕,要留清白在人間!
荊無病看著手中的詩文,欲言又止了一下,剛準備行禮離去,卻聽薑雲逸問道“有什麼問題?”
“我等都很好奇,明相這個筆名有何寓意?”
薑雲逸淡然道“本公無甚文采,詩文都是抄來的,是以自號文抄公。”
荊無病神色古怪,明相才華有目共睹,竟然還要這樣無謂的謙虛,真是...
“對了,我爹最近在做什麼?”
聽到明相如此問,荊無病笑道“在釀酒。”
薑雲逸微微一愣,旋即麵色一板“那可是朝廷的公糧!”
荊無病笑著解釋道“明相勿惱,太爺與長安商行合夥開了個酒坊,用武烈帝賜的百業不禁金牌入股,占了三成份子。造紙丞的父親帶來了舊都有名的汾曲酒方,目前在洛都已經小有名氣了。”
薑雲逸再次愕然,旋即欣慰地點頭道“有件正經事做著也好。”
荊無病又道“明相放心,太爺還是很有分寸的。近來不少商家都尋太爺合夥,太爺都未答應,隻做了酒坊一事。”
薑雲逸愈發欣慰了,就算他不能出人頭地,有個安穩營生也是極好的。
有武烈帝禦賜金牌,還有明相的麵子,那不是做什麼行當都無往而不利?
荊無病從公廨出來,神色古怪,明相這做派,還真是把爹當兒子養了?
田景明還是很有才華的,可惜踢到了鐵板,朝堂官員已經不太嘲笑他了,都隻覺得他可憐,同病相憐的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