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豎子!安敢出此絕戶毒計,本公與你不死不休!”
薑雲逸快步繞過去,笑著安撫道“趙公啊,你剛才明明已經有點動心了,要是順坡下驢多好?非得逼著我把這事兒捅出來,這下可要睡不著了吧?本公保證永遠爛在肚子裡,絕不叫陛下知曉。”
說得像保證,但更像是威脅。
這不用動刀就能把世家徹底打散的毒計若是被皇帝知曉,神仙都攔不住...
趙廣義雙眸赤紅、胸口急劇起伏,恨不得生吞活剝了這個不乾人事的豎子。
良久,趙廣義才頹然跌坐在椅子上,看到已經回到座位上老神在在喝茶的那個豎子,沉聲道
“本公說話算話,但此事你決計不可再與任何第三人知曉,不可再以之脅迫其他公侯,最最最不可獻與陛下!”
薑雲逸起身肅然道“君子一言!”
“駟馬難追!”
達成約定,薑雲逸又稍稍交代了幾句後,便轉身往外走。
“豎子,你那裡還有什麼卑劣手段?!”
剛才那家夥手上分明還有幾張麻紙的,鬼知道上麵還有什麼要人命的歹毒手段。
薑雲逸駐足轉身,好言寬慰道“趙公,還是莫要徒增煩惱了,本公保證這些還沒用過的也不會泄露給第三人知。”
如果需要,下次再來繼續威脅你...
趙廣義恨得抓狂,卻又無可奈何。
目送這個豎子施施然離開書房,趙廣義身體再也止不住開始打顫,目光死死盯著那張麻紙,題頭隻有三個字
推恩令!
趙國公書房外,博望侯張朝天正負手徘徊,一副焦躁不安的樣子。
見到薑雲逸麵無表情地走出來,張朝天微微一驚,立刻快步迎上來,毫無禮數地指著鼻子質問道
“豎子,你竟敢威脅趙公?!”
薑雲逸蹙眉道“張侯說什麼呢?本公行事向來堂堂正正,怎會做這等下作之事?”
說完,轉身大步離去,麵色似乎不太好看。
張朝天再顧不得與這小兔崽子糾纏,快步來到書房,敲了半晌,趙廣義才回應。
進去以後,卻見趙廣義正坐在椅子上吧嗒吧嗒抽旱煙,神色凝重。
“趙公,你就答應他了?”
趙廣義端著煙槍,蹙眉道“答應什麼?”
張朝天微微一滯,遲疑著道“那小子沒威脅你?”
趙廣義沒好氣地道“那小子怎可能不威脅?本公雖然沒答應他那件事,但卻不得不答應他不做阻撓。”
張朝天微微鬆了半口氣,但還是不放心,神色凝重地道“那小子真要幫那個北蠻子登基?你若不出麵統攬全局,我等如何使得上力?”
趙廣義臉一板,沉聲道“那也是陛下的皇子,不是什麼北蠻子。你去跟他們解釋清楚,本公這幾日在家養病,一概不見客。趙氏全力蟄伏,以備不測。”
張朝天剛稍稍放下的半顆心登時又揪了起來,薑雲逸就能逼退趙廣義半步,皇帝若是再出手,趙公這裡可真就危險了。
“趙公,要不今夜便去宋公那裡談談?儘快定下來吧,不然夜長夢多。”
趙廣義吧嗒吧嗒抽著旱煙,歎道“宋公怕是已經淪陷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