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下一秒,柏憶便嘗試著點了點頭,回道,
“是”
“哢哢哢哢~”
在她發出了指令之後,時針猛地開始旋轉起來。
像是將此刻顏歡的身體調整至了一天之中早晨尚未起來,精神頭十足,完全不受控的狀態。
當意識到這一點的時候,顏歡的內心瞬間大駭了起來。
等下!!
如果是早上的話,趁著自己的大腦指揮部還處於混亂時,小頭顏歡有可能會山中稱霸王啊!!
“.”
柏憶眨了眨眼,好奇地上下打量起了懷中的顏歡,喃喃道,
“什麼狀態,好像沒什麼變化啊,浪費我一”
說著說著,她的小腹處卻突然感受到了什麼。
她的眼眸忽的一縮,隨後不可置信地低下頭去瞥了一眼,又宛如被燙到了一樣連忙抬起頭來。
下一秒,她的整張臉都變得通紅起來,
“不不不不不這這這這也太”
她被嚇得連忙後退了一步,捂著自己的身體不斷後退,拿起了懷表罵罵咧咧道,
“怎麼是這種狀態啊!我有這麼下頭嗎?!而且而且啊,這種事大家都必須要謹慎、正式.一點的啊.
“雖然.雖然吃掉顏歡我的確也不吃虧,雖然的確這種狀態是很方便,而且如果這樣做了,結束之後顏歡不是會一瞬間就.”
說著說著,她不知道想到了什麼,那一雙星眸猛地抬起,瞥了一眼顏歡。
“.”
那眼神複雜,包含了太多意味。
羞澀、驚恐、好奇、悸動和
興奮?!
於是下一秒,柏憶喉頭微微湧動,似乎是吞咽了一口唾沫。
不知道是不是想到了什麼奇怪的方案。
內心中,顏歡差點沒暈過去。
好好好,為了體現你和“砸瓦魯多”的區彆,所以你往裡麵加入了更迷惑的奇異展開是吧?!
“.”
還好,柏憶還沒完全失了智,她此刻已經吃飽喝足,從而開始意識到周遭變得越來越冷了。
柏憶想起了自己一開始的目的。
自己要將葉詩語偷偷侵犯顏歡的證據給弄出來!!
“是啊,光顧著教訓斯潘塞了,把你這個會對弟弟發情的變態弟控給忘了!”
柏憶輕咳了一聲,先是走上前去,戀戀不舍地將顏歡的衣物恢複成原狀,中途還不忘記又拍照合影留戀。
看到這一幕,顏歡差點沒氣暈過去。
嗬嗬,你倆半斤八兩,大哥就彆說二哥了好嗎?
善後工作終於做完,要輪到處理葉詩語了。
柏憶的目光落向了葉詩語的手機,剛剛伸手去觸碰,一股刻骨冰寒便湧上了柏憶的脊背。
葉詩語雖然不能動彈,她身邊的陰影卻好像張開了血盆大口一般,猛地朝著柏憶撕咬而去。
“啊!”
柏憶還沒意識到發生了什麼,隻是忽而覺得自己的懷表猛地顫抖了起來。
“嗡嗡嗡!”
下一秒,柏憶便整個人臉色一白地捂住了心悸的胸口。
手上的力道微微一軟,葉詩語原本的手機便落在了地上。
見狀,柏憶滿臉疑惑地看向了懷表,喃喃道,
“突然是怎麼回事該不會,這就是懷表說的持續越久的消耗吧?”
柏憶如此懷疑,但隻有顏歡和喵醬看清楚了。
是葉詩語的修改器狠狠地咬了一口柏憶.
而且,居然就這麼咬下來了一塊碎片?!
“哢哢哢哢~”
一道氤氳著綠色光芒的碎片就這麼和葉詩語的手機一齊掉在了地上,而且比之前斯潘塞掉落的那塊還要大。
不.
也許完全是一樣大的。
隻是,之前斯潘塞的那塊之所以這麼小,可能是因為它被葉詩語的修改器吃了一部分。
因為此刻,被加強的靈感的顏歡眼睜睜看著,那落在地上手機內的陰影,正張開著宛如深淵一樣的血盆大口,逐步靠那碎片而去。
但還沒吃到,便被柏憶重新拿了起來,
“沒沒吃到喵!!”
喵醬的聲音興奮起來,連忙對顏歡說道,
“這樣等時停結束,我們倆就能把它撿起來了!”
“.怎麼聽著我倆像跟要飯的一樣啊,喵醬!”
“喵~”
柏憶沒察覺到自己的修改器無形之中被葉詩語的手機打出了暴擊,她隻是感覺到更冷了。
但她依舊不以為意,隻是用葉詩語的麵部解鎖了手機,隨後打開了相冊。
裡麵,密密麻麻的全部都是人偶的照片。
“什麼鬼,葉詩語你喜歡的東西也太變態了吧?”
柏憶都懶得吐槽,隻是一邊翻動著她的相冊,隨後,終於在一個角落看到了獨獨放著一張照片的相冊。
裡麵,正是顏歡衣冠不整的睡顏照。
“.”
柏憶吞咽了一口唾沫,隨後點開了那張照片。
打量了一眼後,她不禁嘖了一聲,說道,
“.意料之外居然拍得還不錯.”
“.”
彳亍。
柏憶看著那張照片,用藍牙將照片傳到了自己的手機上。
隨後,一邊檢查著那張入手的“證據”,她一邊冷笑著看向了那一動不動的葉詩語,
“證據,入手了。葉詩語,哼哼,之後有你好果子吃了。”
“.”
雖然由我這個受害者來提醒好像是有一點不太對。
但光憑這一張照片好像還不足以錘死葉詩語吧?
畢竟她有無數種理由可以開脫、狡辯。
說是P的也好,說是自己手機裡壓根沒有也好.
哎,我有一個點子!
你把這張照片發給葉阿姨!
畢竟隻有她和葉詩語是知情人,知道葉詩語到底乾了什麼。
隻要看到這張照片,她便知道葉詩語還是賊心不死。
屆時,葉天帝便又能大顯神通,那才是讓葉詩語沒好果子吃。
“.”
如此想著,柏憶卻已經將這個手機放回了葉詩語的手中。
看著葉詩語的臉,她卻愈發覺得氣惱,說道,
“還說什麼我的歌唱得不好,我呸!”
柏憶氣呼呼地剜了她一眼,似乎還想要狠狠教訓她。
但抬起手來,她這才發現自己的手已經冷得快要失去直覺了。
詭異的是,她卻一點不覺得難受。
“.”
直覺告訴她,最好趕緊結束時停,否則,會有其他的後果
如此想著,她拿出了懷表,朝著門外跑了過去,
“先出去再說,不能露出破綻。”
同時,當跑出了玻璃房,她這才拿出了懷表,低頭看向了那不斷轉動的時針。
隻要能停下這個時針,應該時停就會結束吧?
隨著她跑得花房越來越遠,她終於將手放在了時針之上,試圖停止起它的轉動了。
“哢哢哢哢~”
一種劇烈的疼痛瞬間貫穿了她原本被凍得毫無感覺的手指,她倒吸了一口涼氣,卻還是強忍著疼痛猛地一下將那時針給停下了。
“嗡嗡!!”
一聲呼嘯猛地從天邊傳來,哪怕依舊還在時停之內,顏歡的耳邊都傳來了一陣刺耳的爆裂聲。
冰封千尺的破裂聲被那原先宛如核爆一樣逸散出去的透明波紋朝著柏憶為中心的地方回歸。
“不好,碎片喵!!”
可是,那透明的波紋居然對碎片有著觸碰效果。
當時間停止結束的時候,原先柏憶掉落的碎片居然整個被卷飛了出去,直接穿透了透明的玻璃房朝著天幕的某個方向飄去。
喵醬立馬飛向天空,試圖將它搶回來,但隻堪堪飛到了距離顏歡15米的位置便無法再前進一步了。
那碎片在半空中不斷飄蕩,卻沒飄遠,隻是落向了遠月教學樓的方向。
那裡,剛剛打算往教學樓走的安樂肩膀上的小拇指突然察覺到了什麼,抬頭看向了那邊。
它的蛇眸微微一縮,隨後,整條蛇猛地躥出,朝著那碎片落下的方向爬了過去,
“過來,安樂!”
“啊?小小拇指,你要去哪?等等我啊.”
安樂不知道小拇指要去哪,隻好跟上它的腳步,讓他倆之間的距離始終保持在15米內。
而另外一邊,森林公園的小徑內。
“嘔!”
結束了時間暫停的柏憶整個人臉色慘白地跪倒在了地上,她難以抑製地反胃起來,差點沒把早餐給吐出去。
“嘔”
她的頭發、四肢緩慢地從半透明變為了實體,可有那麼一抹發梢卻一直保持著透明狀態。
“嘔!!”
直到她痛苦地差點把膽汁吐出來時,那發梢的末尾才一點點回歸了真實。
“滴滴.嗒嗒”
隨後,那鐘表的虛幻行走聲又規律地傳導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