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了東宮後,司陵就讓宮女侍從退下,寢殿裡隻剩下自己一人,哦對了,還有司逸隱匿在暗處,至於其他暗部影衛則分布在殿外,殿內卻隻有他們兩個人。
司陵因為是太子,所以一身素白衣袍,與帝服相比也隻是少了銀紋點綴。
而司逸卻是一身司晨帝國最不為人所接受的玄衣墨袍,不是說黑色低賤,因為正紅色,正紫色,正藍色也與玄色地位上無甚差彆,普通平民可是隻能穿深色服飾的,不過是因為玄色在司晨帝國的百姓看來會招致厄運,所以才無人使用玄色,就連玄色物品都是抬不上價格。
玄色之所以會被人避而遠之,是因為幾乎所有的天災人禍都是發生在夜色如墨的時候,而且河中有種墨色的魚兒生性凶猛,一旦有生靈落入水中,不過一時半刻就是屍骨都留不下絲毫,所以對玄色忌憚避諱也是人之常情了。
而暗部全部玄衣不是因為其他原因,隻不過是曆代暗部首領都覺得玄色便於偽裝隱匿,這才一直延續下來身著玄衣的習慣。
司陵雖然早就知曉這個原因,但看到身前一身玄衣的司逸,他還是忍不住有些心疼,想要讓他穿上素色衣袍。
“司逸,摘掉你的麵具!”司陵有些好奇,又有些期待忐忑的看著司逸,卻見他遲遲沒有動手,情不自禁的看向他唯一□□在外的眼睛。
“主人,麵具自屬下十歲帶上後再未摘下,隻因其乃是鎖扣在屬下脖頸上,就算是砍下屬下頭顱也摘不下這麵具,還望主子贖罪。”司逸垂頭低聲解說道,不知為何,他居然不願意以屬下的身份麵對太子,他雖然一口一個主子,卻從心裡覺得他們本該並肩同行。
“那你可知道鑰匙在何處?”司陵急切的問道,他隱隱約約覺得,隻要摘下他的麵具,他們之間就會有什麼不一樣。
雖然不知道這不一樣是好是壞,但做了之後總歸不會遺憾,若是不做,他想必是要念上一輩子的,而且直覺告訴他,不這麼做他總有一天會後悔莫及的。
“……在陛下手中收著。”司逸沉默了很久,才小聲的說。
“父皇嗎?”司陵看著他的麵具微微出神,微皺著眉頭思索著打開麵具鎖扣的辦法。
因為在暗部逗留了不斷的時間,所以距離他從帝王處拿到銀龍令已經是第二天了,而帝王的身體也在拿之後更加虛弱,至今也不過是中途清醒了半個時辰的樣子。
“太子殿下,陛下宣您前往寢殿。”門外傳來帝王貼身侍從的聲音,司陵讓司逸先潛藏起來跟著他,然後他整理了一下衣服就向著帝王的寢殿趕去。
一路上侍從向他訴說著這兩天帝王的身體狀態,而就在剛才帝王突然醒了過來,精神奕奕的讓侍從傳來太子和朝中大臣。
侍從在看到帝王清醒後的樣子就感覺不妙,果不其然,從帝王的舉動中並不難看出,帝王是在交代後事,給太子殿下鋪路。
“父皇!”帝王的寢殿外已經跪了一地的人,寢殿裡也跪了十幾個,司陵來到帝王身邊低聲喚道。
“嗯,過來。朕知曉已時日無多,今日就傳位與太子司陵,即日完成繼位大典!”帝王示意他到身邊來,然後當著他與所有人的麵宣布了傳位旨意。
“臣等謹遵陛下聖旨。臣等叩見吾皇,吾皇聖安!”殿中的大臣和其他皇子紛紛俯首領旨,殿外的人聽到聲響後也都俯首領旨,至於最該跪下接旨的司陵卻被帝王拉著,沒能跪下去,反而完完整整的受了他們的一套大禮。
“免禮平身!”在帝王的示意下,司陵接下了本該帝王開口的話,而帝王也在他開口,眾人起身後含笑的閉上了雙眼,身體無力的向後倒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