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建奴，我看你們往哪兒跑。”
幾名乞活軍提刀在前堵住。
幾名乞活軍橫槊在後驅逐。
三人便可驅趕十幾奴如驅如犬羊。
一漢當五胡的情形，再次上演。
沒有多久。
巷中便堆屍貯積，手足相枕，血與雪相融，化為五顏六色，填平周邊溝壑........
時間飛快流逝著。
算上曹變蛟到來。
已經成功攻下山海關第三天了。
多爾袞已經飽飽的吃了皇太極的恨，那些建奴兵卒的恨多少輪來著?
數不清了。
什麼九大恨，十大恨，十三大根，都難以描述了。
但山海關中的殘餘還沒有被肅清乾淨。
沒有辦法。
山海關內地形複雜，軍事堡壘，暗道，數不勝數。
即便紀塵有著地圖，全程指揮部眾去哪那逮人。
也有聰明的建奴藏到垃圾堆、死人堆裡，在身上塗滿爛泥和臟物，希望以此躲開乞活軍的注意。
導致乞活軍得時常用長矛猛刺垃圾堆，仔細翻找，直到裡麵的人像動物一樣蠕動起來，鮮血從傷口流了出來。
這些都太耗費時間了。
想要清光山海關內的所有紅點，恐怕得要點時間了。
於是，當王廷臣率領鬆山城的步兵們也趕到山海關之後。
紀塵便在山海關外找了一處乾淨的地方。
提前舉行了慶功宴。
看到山海關的第一眼。
王廷臣他們第一時間也是納悶‘這特麼給我們乾哪來了？這還是山海關嗎？’
當進入山海關。
看見處處殘屍，處處沾血之後，亦是忍不住喉結動了動，連如何吞咽都忘記了。
這到底是殺了多少人才有如此模樣?
他們是瑟瑟發抖的。
“廢話不多說，大家喝酒，吃肉！好好修整，之後，我們再去犁庭掃穴！徹底滅絕建奴！”
紀塵一聲宣布。
“謹遵將令！”
整齊的聲音響起，那些整日緊繃的臉，迅速鬆弛下來。
渾身還帶著血液的將士們紛紛坐下，開始宴席。
“哈哈哈！爽！太爽了！戰後酒與肉，賽過活神仙！”
黃得功喝酒是直接抱壇吹的，再直接抓起一塊肉來就撕咬。
那豈是一個爽字可得！
一邊爽，他便是一邊和周邊將士講著自己往昔故事。
“昔日，我才十二，那年母親釀好了酒，我偷偷地給喝完了。”
“母親責怪我，於是我就拿了一把刀混在官軍中，跑到戰場上就砍了兩顆建奴的豬頭！中獎賞後大概得了五十兩白銀，然後回家獻給了母親，說‘賠你這錢很容易嘛。’從此，我給經略當了親軍，積累戰功做到了遊擊。”
“黃闖子，厲害！”
周圍皆驚歎。
十二歲，就混入官軍之中，還拿得了兩顆人頭?
實在匪夷所思。
另一邊。
曹變蛟與李自成在紀塵的有意調解之下，則是杯酒泯恩仇。
以後他們二人，也是同事了。
“隻可惜，若是能先泡個澡，那就更好了。”
坐在紀塵身旁，目光透露著崇拜的王廷臣還是沒忍住，實在太刺鼻了。
也不怪他。
他新來的，能不被乞活軍身上這股味衝暈過去，已經算得厲害了。
畢竟乞活軍太過暴戾了。
還一直有意用鮮血洗禮自己。
如今又是連續三天殺人，根本不曾洗過澡。
現在一個個身上的血都.......
總之，身上全都有著極大腐臭味道。
即便泡在熱水中，也要很長時間才能洗淨。
因此。
這股怪味，就連酒水與肉的味道都影響了。
“放心，我正讓那些俘虜燒著水呢。”
“之後全軍都可以泡上一泡。”
紀塵嘻嘻笑著。
“幸好咱們留了十萬俘虜呀，將軍大人。”
宋獻策在旁插嘴獻言。
雖然紀塵為王，甚至可以說是真皇帝。
但他手底下親兵都喜歡叫他將軍大人，似乎顯得更親切。
這個習慣，也逐漸傳染給了順軍中人。
原本，他們還擔心這將軍大人，乞活軍能叫，他們不能叫呢。
可看紀塵不介意後，如今也紛紛喜歡跟著乞活軍叫紀塵為將軍大人，而非武王殿下了。
“多少俘虜?”
聽得這一言。
王廷臣頓時瞪大了眼睛。
留了十萬俘虜?
那他們這樣大吃特吃，糧食夠嗎?
“王大人，您不用擔心。”
宋獻策一眼便是看穿了王廷臣的心思。
“這些俘虜好用的很捏。”
“戰時，我們可以將他們作為炮灰。”
“閒時，我們可以把他們當做奴隸，要他們燒熱水，修工事，養馬，做什麼都行。”
“甚至，他們還不影響行軍。”
“因為能活到這最後的，基本都是精銳，比我們順軍裡的絕大多數都強呢。”
“至於，如何看管，也無需擔心，雖順軍不如乞活軍三人即可驅趕數十建奴，但我們順軍三人騎著一個建奴卻是輕輕鬆鬆。”
“至於他們吃什麼，亦是不用擔心。自有希望肉吃。”
“希望肉?”
王廷臣一邊對上頭的安排點頭，一邊繼續投來疑惑的目光。
而宋獻策沒有回答。
隻是將眸光望向了山海關的京觀。
似乎在說：喏，這就是希望肉。
“這不會就是什麼希望肉吧........”
王廷臣動作一滯，呆愣的將眸光投到身前的肉塊。
心中不由反胃。
雖然嶽帥曾說：壯誌饑餐胡虜肉，笑談渴飲匈奴血。
可真吃人，還是有點接受不了呀.......
“哈哈哈，王大人，當然不是啦。我們怎麼可能吃這種東西。”
宋獻策連忙搖頭。
宴席普通進行。
而後結束。
“啊。舒服！”
紀塵泡在熱水之中。
感受著溫暖的水流包裹著全身，仿佛在撫慰自己的身軀。
隻可惜。
沒有一個合適的女仆給自己按摩搓澡。
紀塵嘴角掛上淡淡的惋惜。
他喜歡感受力量在身體中流淌，每一次攻擊都帶著無與倫比的力量，喜歡充滿血腥與暴力的場景。
對戰鬥渴望，對暴力追求，對殺戮愉悅。
可他也是會享受的。
畢竟在現實中，是有女仆團24小時侍奉的男人。
但就在此刻。
“將軍大人。江南急報，我便將京師事務放下，親來送信。”
“哦?來的正好。”
紀塵坐起身子。
不過。
對於他而言，水實在太淺了，上半身要整個裸露在外。
“哇，將軍大人，您在沐浴呀。”
白蓮教主跑了進來，沒有連忙伏倒拜見以避嫌之類的，隻是用手捂住雙眼。
隻不過。
她這手指與手指之間開的縫有點大了。
眼神幾乎不掩飾。
“你能找到這裡，還不知道我在洗澡嗎?”
紀塵一瞬間都不知道該如何吐槽。
“無事，恕你無罪。想看就看吧。”
最後他又相當大方的一揮手。
畢竟自己這麼好看。
那個女孩不看呆了才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