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物可以阻擋。
亦無物可以跟上。
“啊啊啊啊啊啊！！！”
在他們身後，蒙古騎兵發出瘋狂的嚎叫聲。
他們自以為豪的騎射。
他們自以為豪的遊擊！
現在都被這夥漢人狠狠地踩在腳底了！
他們之中最精銳的怯薛隊，也無法追上對方！
他們的箭矢，射中對方，但好像因為距離太遠，全都沒用，最後還化作了對方射向他們的彈藥.....
這世界上怎會有這麼可怕的軍隊和戰士！
他們不累的嗎?
“現在，先停止進攻，商量下對策。”
卻圖汗已經不想再打了。
這被遛的他都受不了了，感覺坐下寶馬即將累死。
他們停住，可遠方的乞活軍也十分有默契的停下身姿，調轉馬頭，目露精光。
“他們累了，士氣疲了。”
乞活軍腦中同時冒出這個念頭。
“衝鋒的時機到了！看看咱們能不能上去給那個卻圖汗來兩耳光！”
他們試探的向前。
“唉。”
蒙古人歎氣。
雖然弓就在身旁，但現在都動不起了。
真的太疲憊了。
已經連續趕路多久?
本來跟著他們的漢軍，幾乎全都被落下了。
漢人的騎兵，都已經跟不上他們的奔襲。
若非有必要搭建工事，都想直接睡覺。
“他們就這點人，除非瘋了，否則肯定不敢衝鋒的，應該就像我們一樣，隻是騷擾。”
他們路徑依賴的想著。
覺得進來容易，出去難，對方不蠢。
就這樣，乞活軍一點點，以緩慢的速度試探蒙古人的底線。
然後驟然之間，乞活軍向要紮營的蒙古人們衝鋒！
“殺！”
他們咆哮，錚錚馬蹄聲，有著虎嘯山林的氣勢，雖隻千人，生生給蒙古人打出了自己正麵對百萬大軍的感覺。
便是卻圖汗，心中也驟然被股沉重的壓迫感籠罩。
“我不打你，你們還敢主動進攻?”
卻圖汗當著部下的麵，很是鎮定，臉上戲謔。
因為要提士氣。
若是他都慌了，士氣一崩，更是沒有對抗的法子。
心中卻驚駭不已，此刻心想：“不愧是武王，一千人?就敢對我這樣龐大的大軍衝殺?！”
箭矢再出。
“噗噗噗——”
乞活軍早已卡好距離，一陣箭矢，有效打潰一波反抗後，又猛然衝入軍陣之中。
丁修首當其衝，奮力劈砍著眼前的騎兵們。
鮮血撒在眼上，視線有被遮擋，可無所謂，眼前到處都是敵軍，不需顧忌。
“給我射殺他們！”
卻圖汗喝令，下麵的蒙古騎兵這才幡然醒悟。
拿起弓箭。
把乞活軍射走。
逼得丁修率兵退回到原來的位置稍作休整。
而在原來的地方，早已留下數百蒙古人的屍體。
不過蒙古人並未氣餒，而是精神一振。
他們瞅見了，乞活軍的情況不容樂觀，個個身上都掛了彩。
這波衝鋒，還有乞活軍倒下，抓住韁繩，被馬一路拖地勉強帶走。
“那是武王嗎?”
卻圖汗打著望遠鏡，盯著每次回頭都站最前麵，每次跑路卻在最後斷後的丁修。
雖然彪悍。
但看著有些猥瑣，痞氣。
和他拿到的畫像有點像。
但.......
他直覺不是。
可這若不是武王。
那他真就可以洗乾淨脖子，或者快點跑路了。
武王手下都如此強，可鎮這樣的場子，更彆說以勇猛著稱的武王了。
他想都不敢想，那會是什麼樣子。
這樣恐怖的戰士站在前麵，還有誰能阻擋得了?
“想辦法打聽清楚，這是不是武王。還有，他們這到底是全軍，還是隻是一支小隊......”
卻圖汗心頭蒙上一層陰影，連忙吩咐下去。
“呃，可汗，其實不用問。”
“按之前前麵的喊話，乞活軍這領頭的，似乎叫丁修.......”
“應該不是武王，那些乞活軍都是直呼其名的。”
“而對武王，他們向來尊稱為將軍大人。”
“他們還喊，將軍大人所至，寸草不生，喀爾喀部滅族自不必多說，雞蛋都要搖散黃，蚯蚓都得豎著劈，讓我們等著。”
“.........”
卻圖汗陷入沉默。
一股恐懼，驟然湧上心頭。
所以。
武王，到底在怎樣?
應該不會是和準噶爾部那貨說的一樣去偷家了吧?
他喉嚨發乾，吞咽口水都變得困難。
那武王，是出了名的勇戰派，說是第二個項羽。
每戰必身先士卒。
所以帶動的就連昔日大清的阿哈奴隸，都迫不及待抄起獵叉，木棍等任何能充當武器的東西。
和武王一起進攻盛京。
完整的乞活軍，又該怎樣?
武王都不在，那毋庸置疑，現在的乞活軍，肯定不完整，是小部分！
首先，他們連排泄的痕跡都沒找到。
如果是大部，人太多，應該不是這麼好掩埋。
而且，就戰略意義而言。
河北沒有京師，沒有江南重要。
他的老巢，也沒有那倆地方重要。
遠遠沒有那兩地富有。
且那才是武王自己的地盤，武王何必大軍來河北，或者是去他老巢，而不是去京師，或者江南呢?
而小部分！
就打的他和河北的十幾萬人頭皮發麻，卑鄙惡劣的手段儘出。
卻圖汗的臉色變得蒼白，眼神中透露出絕望和無助。
會有可能是大部分嗎?
如果真是小部分，那真的能多日間連續進攻諸地?
現在又和他們這樣遊擊。
他們不用休息嗎?
太可怕了！
在這一刻，他才真正意識到，武王是一個多麼不像人的存在。
“我們應該準備撤退。趁前頭還有固始汗在漢人京師擋住乞活軍大部，後頭還有準噶爾攻江南的時候，遷徙進羅刹鬼的地盤。”
他開口。
他還以為，固始汗在京師呢。
孰不知，彆人已去山西，幫紀塵鎮壓亂賊，要以此作為自己投降的功績。
而準噶爾部，此刻更是去江南幫忙打仗的。
“你說，武王到底會有多強?”
他忍不住呢喃。
此刻手上韁繩握的更緊，因為小腿肚子都在打顫，可能會摔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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