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腫麼，泥們不服氣?”
紀塵微笑著。
他的身前，是萬般驚恐，顫栗著身軀的官紳老爺們。
以及一些用來恐嚇他們，剛行刑過的殘軀。
“現在要我講道理，講證據，”
“現在喊著王法，可平日裡，你們不就是最貪贓枉法的人嗎?想必在此的，還有不少人曾得意洋洋對百姓說過：我就是天王老子，我就是王法吧。”
“沒你們破壞王法，這大明又如何會到這個境地呢?”
“不是鐵打的世家嗎?現在讓我試試到底是鐵打的你們硬，還是我鐵打的刀硬有何不可?不要小氣嘛！”
“彆說什麼人不人的。”
“孟子說人性本善，而你們都不善，壓根就不是人嘛。”
“現在，我就剝奪你們的人籍，屠一窩小老鼠，慈悲為懷的我傷什麼心呢?”
相比於滿穗。
紀塵就要狠辣的多呢。
不僅殺人，他還要誅心！
他要鑄一座大大的京觀！
所以他展開了慘無人道的圍獵。
所到之處人頭滾滾，血流成河，河南的士紳們遭了大災。
紀塵的殘忍手段，激起了當地官紳豪強與蒙古人的激烈反抗。
太過分了。
他們就沒有見過如此狠辣的家夥！
紀塵不想讓他們活，那他們也隻好血戰到底。
他們也心知肚明，泥捏的人是沒活下去的價值的。
如果不展示一下能耐，讓武王感覺難啃，他們必死。
隻歎，他們的雜牌軍和蒙古騎兵，都隻有挨打的份。
縱然據城固守，也阻擋不了乞活軍的腳步哪怕絲毫。
退到碉堡，也還是眨眼間就頂不住。
曾經的豪華府邸到處都是苦苦求饒的聲音。
可卻隻留下狼藉的無頭屍體與血泊。
隻留下砍腦袋的聲音與此起彼伏的慘叫。
古老的中原大地，浸泡在了鮮血之中。
一股令人下意識惡心的鐵鏽味，成了空氣中最重要的組成部分。
曾經錦衣玉食的老爺少爺，夫人小姐，如今打扮的衣衫不整，蓬頭垢麵。
有的還發出瘋癲的聲音，裝作瘋子欲要逃出去。
欲要喚醒乞活軍內心深處的善。
瘋子嘛！
瘋子而已嘛！
何必斬草除根呀！
但無一成功。
全被逮住。
他們的思想覺悟還是低了。
這可不是斬草除根。
絕非武王為了滿足自己的殺戮欲望而行的予取予奪蠻橫之事。
而是一場偉大的去階級化運動，社會再造工程。
唯賴人皇，蒼生倚庇！
炬燭帝誌，洞滅魍魎！
未來的史書，便將如此記載。
“饒命啊！武王殿下！饒命啊！”
他們知道彼此之間的戰鬥力有如雲泥之彆。
在這種時刻， 他們的一切話術都被紀塵擊破，知道話術無用後也沒有反抗，而是轉而試圖瘋狂求饒，想要讓這位對百姓都心懷仁慈的武王，也對他們施以憐憫。
想要挽回舉族誅滅的結局
他們成功了。
卻實喚醒了紀塵的善心。
“快！把他們都殺了！”
紀塵催促部下動手。
“我這人心善，見不得彆人求我的樣子。”
紀塵在河南，確實是心善了不少。
他在高麗的時候，隻要人敢反抗，一旦進城，那整個城市都會變成血與火的煉獄！
敢賭什麼在他體力耗儘前，未必能把人全殺光的都死了。
還不帶收屍的。
而如今人口比例就百分之一的官紳，紀塵全殺掉都不帶過癮的。
而就算這樣，他也沒有因為不滿足而發狂，讓整個城市化成一片火海。
也沒有讓他們屍體成灰，還保存著完整性。
這完全是看在大家算是同族的份上了。
官紳豪強與自己的後人們還能好運留下一點存在的痕跡，完整的人頭將化作紀塵築起的巨大奇觀呢！
可喜可賀，可喜可賀！
砍完這兒。
紀塵堂而皇之的登此地寺廟。
“阿彌陀佛。”
當地主持心驚膽顫的接待他。
“據說此乃佛門清修之地，不沾凡俗，不入紅塵?”
紀塵上來就問。
再接下來，主持就是一陣點頭，舌生蓮花，滔滔不絕講述著此廟的光輝曆史。
仿佛間，他已經看見了一線生機。
然而，紀塵隻是一句話就將他問死。
“不沾凡俗，那你們吃啥?這佛像，這香，又是哪來的?”
“隻是亂了，才閉門吧?”
“平日香火何曾絕過?”
“你說，我要拜佛嗎?”
紀塵又指著廟宇中金碧輝煌的佛像。
那裡香霧繚繞。
其用的熏香一看就知道相當名貴。
啊，這不知道是多少人的心血呢。
紀塵嘴角露出冷笑。
他討厭禿驢。
“阿彌陀佛，現在佛不拜過去佛。”
主持心中稍稍放鬆，這個問題的話，有標準答案。
還好。
還好。
但可惜。
他遇見了個找茬的。
“哈！汝等佛家經言，過去佛是現在佛的老師，其身份地位不言而喻。”
“你的意思是，這玩意，地位比我崇高?還是我的老師?”
“?”
主持發懵。
還有這種說法?
“你敢辱我！”
“兄弟們，把這禿驢的腦袋給我砍了！”
如此。
死之前，主持還感覺到了莫大的冤屈。
一路殺伐，砍了官紳豪強砍禿驢，紀塵和乞活軍砍的都大為滿意。
但砍完之後的打掃戰場，就讓他們大為不爽了。
他們的腳步都被拖住了，讓其兵鋒停滯。
但不停又沒辦法，如今已是春季，若不打掃，那這屍體都將化為瘟疫的溫床。
彼時可就真是大罪過了。
而也正因他的停滯。
和碩特部，固始汗親自帶著兩萬多騎到來，輕易就找到了紀塵所在。
黑壓壓一片。
乞活軍與其相比，顯得微不足道。
可卻是對麵遠遠地就傳出齊聲的呼喊，讓乞活軍彆將他們當做敵人。
“武王，天軍，彆拉弓，自己人！”
“我登舅母王化，特來........”
他們的漢話講的並不好，此刻的口音顯得有些搞笑。
蒙古人的大軍也停在了遠處。
而是有專門的使者下馬，舉著東西，往這邊前行。
為首者身材極為高大，比之紀塵可能都隻矮了一個腦袋左右。
紀塵覺得非常稀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