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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要殺的狗東西有這麼多?”
“朱重八啊朱重八。”
“你當初真把自己當和尚了啊，南北榜案就殺了幾十個人，也不玩玩大清洗，這簡直是對儒戶的扶持！搞得現在雞生狗，狗生雞的，重擔全都落在了我身上。”
“殺的我都要手麻了啊！哈哈哈哈！”
看著哈哈大笑，在哪裡說老祖宗在吃齋，太心善的紀塵。
崇禎心裡已經不再是想罵娘的感覺了。
而是不由得升起羨慕，乃至嫉妒的絲絲情緒。
當初，在京師的時候，朝堂上還有人說紀塵殺心過重，有類太祖。
現在看來，應該是太祖類紀塵。
紀塵這才是真皇帝啊。
不對這比皇帝還皇帝啊。
大逍遙，大自在。
絕不內耗。
想乾什麼就乾什麼。
像太祖洪武皇帝時期的大明王朝。
就算在巔峰時期，也絕對不敢這麼殺。
不敢如此過分的得罪讀書人，畢竟治理國政還真少不了他們。
都殺了，那民間人力物力根本調動不了。
而且肯定殺不了。
朝堂諸官，要辦事的，可都是士子。
他們怎麼可能屠刀對準自己呢?
這樣的大清洗，必然會導致天下大亂。
也不會大規模滅佛。
畢竟愚弄思想也少不了他們。
也不會四麵八方到處樹敵，向後金宣戰，向蒙古宣戰，向安南宣戰，向高麗宣戰，向東籲宣戰，向倭國宣戰，向羅刹宣戰，向紅毛鬼宣戰，向金毛宣戰........
真就是向萬國宣戰。
所謂順我者昌逆我者亡。
可問題是。
彆人幾乎都順著他啊.......送錢送糧送地請內附。
各種求饒請停戰，姿態極低，對他都是稱的臣子，叫的陛下。
可武王還是要殺！
手段極其血腥殘忍，嚷著砍一個也是砍，誅九族也是誅，不如一次性弄乾淨。
連人族譜，宗祠，乃至祖墳都要一塊刨了。
還揶揄洪武皇帝是吃齋念佛的。
絲毫不留後路，做事突出一個極端，不懂中庸為何物.......
這很多舉措，真的像是腦子被門夾過一樣才能做出來的事！
可偏偏這武王還真就天下無敵。
從未失敗。
“勁勁勁！”
“霸霸霸！”
“武王如此殺才，還有什麼能擋他了?他娘的，還有什麼能擋他了?！”
張獻忠在寂靜殺場上的咆哮打斷了崇禎思緒。
看得出來。
張獻忠非常興奮。
就愛搞這個。
是他最喜歡的一集。
事實上，李自成也有點興奮。
全體抓到這兒來的罕見士子，世家子弟們被屠戮一空，殺戮殆儘的場麵實在是太好看了！
他當初，就是被這些聯合的畜生給逼的走投無路造反！
“人心都是肉長的........”
崇禎都有些不忍看下去了，想要勸勸紀塵，你難道就沒點惻隱之心嗎?
場上的畫麵太淒慘。
這是貨真價實的屠殺。
時時刻刻都有慘叫。
和所謂的送人解脫沒半毛錢關係。
那些順軍、大西軍還有江南本地軍組成的行刑隊，他們像是手撕雞一樣殺戮。
伴著血水，下水流了一地。
極其恐怖。
他也有些反胃
“是啊。人心都是肉長的，都暖暖的，而這些家夥心是冷的，血也是冷的，這種冷血動物絕不可能是人類，不然就太悲哀了。”
紀塵卻打斷他，如此開口。
崇禎嘴角抽抽。
好家夥。
人籍都要開除嗎?
你確定他們的心與血是冷的?
“你確信?”
崇禎真忍不住了。
“確信。”
紀塵頷首，反手就引經據典。
“此事，孟子亦有記載。”
“人之初，性本善。他們不善，所以自然非人也。”
“..........”
崇禎發麻。
他也想起了一些古言——
由是觀之，無惻隱之心，非人也；無羞惡之心，非人也；無辭讓之心，非人也；無是非之心，非人也.........
這惻隱之心。
武王你真的做到了嗎?
就算他們不是人，是狗......
也未免有些太狠辣了。
不過崇禎終究還是沒有開口。
笑話。
如果當著紀塵的麵罵他非人，無君無父，那恐怕.......
崇禎看著眼前的血水。
平常時候。
紀塵恐怕會讓他落到河裡。
而現在........
紀塵恐怕會讓他淹死在這裡。
是的。
被勉強能淹到人腳的血水淹死。
充分證明他們大明天子易溶於水。
以紀塵的狠辣。
絕對做的出來。
“你開心就好，天下，總歸是要交到你手上的........”
崇禎快麻了。
真的，腳都在打抖的那種。
他隻想早點結束這兒的事。
可顯然。
一下是結束不了的。
要殺的人實在太多了。
光是這些各地抓過來的罕見。
就有十多萬。
還有禍害過天下的建奴與蒙古人要處理呢。
崇禎再次發麻。
他聽見紀塵居然如此低語。
“如果鮮血不止一種顏色就好了，這會讓我更加輕鬆。”
...................
一下砍殺的太多。
都已超過排水係統的極限。
這明孝陵，終究還是變成了屍山血海的模樣。
鮮血能淹沒到人腳，屍骸塞滿了廣場。
有兵卒在場上挪動，尋找著還活著，躲在屍海中的敵人。
也有兵卒直接開始砍頭。
雖然，放過了這些罕見，讓他們不用遭遇更加惡劣的懲罰。
但是用腦袋築京觀這一點還是躲不過去的。
目前暫且被留下來的犯人，如建奴與一些蒙古人在發抖。
如果。
這對漢人中奸細的大清洗，已經是武王紀塵大發善心的結果。
那他們將遭遇什麼?
這該死的變態啊！
江南魚米之鄉，如此好風光，被他用鮮血譜寫，他真的忍心啊！
“來乾活了！”
而這時。
看守他們的兵卒踹了他們一腳屁股。
吆喝著他們進行善後工作。
洗地，還有處理腦袋。
也有建奴拿著自己祖宗的頭開始壘京觀。
那是剛從土裡刨出來，就砍掉腦袋後進行處理，送來金陵的腦袋。
所以不用再額外進行處理。
“也是時候換衣服，準備開宴了。”
紀塵看了一眼太陽。
迎著日出，他就起床，開始準備宴席，啊不，祭祀。
現在都要落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