猝然聽見實渕用這種……一言難儘的語調呼喊赤司的名字, 葉山小太郎手中的籃球非常給麵子的直接掉到了地上。
“玲央姐,你該不是對赤司……??”
不能喊你“姐”你就真把自己當女性了啊!
實渕嗔怪地看了他一眼:“說什麼呢小太郎, 我就是一時沒控製好聲音——怎麼你也覺得我剛才那聲非常有魅力嗎?”
葉山:“……”
他連忙彎腰撿球躥出兩米遠:“冷靜!冷靜!”
實渕朝他拋了個風情萬種的眼神。
葉山迅速地與正朝這方走來的赤司擦肩而過,果斷逃離了現場。
——赤司不愧是赤司,這樣都還能麵不改色!
[3]
“哥哥要是有了女朋友,會希望對方怎麼稱呼自己呢?”
“嗯哼?”
跡部眉梢一挑,視線從手中的財經報刊投向自家妹妹, 注意到真央撐著下頜似乎真心好奇發問而非調侃的肢體語言,他隨後將手中並不怎麼看好的財經報刊扔到了一邊,“為什麼問這個?”
“誒——”真央拖長了調子, 似歎氣非歎氣的曳著尾音, 在自家哥哥麵前她總是要散漫一些、隨性一些,“我在想, 我對征君的稱呼是不是太生疏了一點。”
“那你還想叫他什麼?”
跡部差點脫口而出一句“征醬”,險險住了口,否則才是真的要丟臉了——都怪母親的稱呼方式潛移默化。
“嗯……‘阿征’怎麼樣?”
真央歪著腦袋看向跡部,征詢意見似的。
跡部:“……”
跡部:“如果是我, 我應該不會喜歡未來女友喊我‘阿景’的。”
話音方落,跡部便不受控製地渾身打了個寒戰。
當“阿景”這個音節從口中吐出時,跡部就覺得自己大概已經受到了一次來自自己的精神攻擊。
“我還以為這個稱呼聽不錯的呢, 畢竟叫‘征十郎’的話實在是有點費力氣。”真央指尖敲在白嫩的下頜肌膚上,手指的皮膚都是白淨得好看, “總不能……叫‘征醬’吧?”
輕盈的調子, 念出來確實是輕鬆許多, 還帶著說不清的粘稠親近意味,兩人的關係似乎都能從舌尖處一起迸發,有著呼之欲出的美妙感。
[征醬]
真央耳邊好似再度響起了那聲呼喚,不由地挺直了背脊,坐正起來。
“……如果是這個稱呼那你還是喊‘阿征’吧。”跡部卻再次被這稱呼精神攻擊到了,忍不住無聲地咋舌,仿佛被燙到了的貓,說出了暫且的求全話語。
真央看他那無法理解的表情,忍不住起了惡作劇的心思:“如果哥哥以後有女朋友,我會極力說服她喊‘阿景’的。”
“……”
“‘景醬’其實也很好啊。”真央笑得不懷好意。
“……你很想體驗被快遞送回英國的感覺嗎?”
“我閉嘴。”
真央果斷地認慫,一並在嘴上比了個拉上拉鏈的上鎖手勢。
手機響起來,是西園寺找她去看現場live,作為一名拿“追星”當業餘愛好消遣的世家小姐,西園寺對最近諸位新晉崛起的明星掌握得了如指掌,不同於以往隨便地爬牆頭,這次西園寺在“愛好黃瀨”這件事上持續了相當長的時間。
這次毫不例外,在live之後有黃瀨的握手會。
真央婉拒了邀請,說是周五的晚上沒空。
“周五的晚上應該不用去和赤司君約會吧?”大概是被高興衝昏了頭腦,西園寺較平常話多了些,“我記得你們是周末定番的。”
這個措辭實在是搭配得讓人哭笑不得,但誠然真央和赤司的周末時光基本都是預約給了對方,身邊的朋友對此心知肚明。
“這次……嗯,我提前過去給他一個驚喜。”真央隨口胡謅,可話真的一說出來,突然間福至心靈似的,沒有這樣的心思突然也有些意動了。
“好嘛好嘛。”電話那端的西園寺妥協道,“打擾誰都不能打擾談戀愛中的人,我看看找彆人一起去吧。”
“抱歉啦。”真央說,“下次給你帶特製的點心。”
“那我可有口福了。”
……
說是臨時起意也好,突然的驚喜也好,真央對赤司本人倒是沒有任何懷疑,她更大的關注點都在另一個奇怪的地方:居然能有這麼稱呼征君都沒有被征君計較的女孩子,不知道到底會是什麼樣的人?
自從上次真央被挑釁到眼前後,她已經很久沒有接觸、乃至在任何時間場合地點,直麵赤司被人愛慕這件事了。
哪怕這確鑿是事實,赤司都能將其抹去得了無痕跡。
相比起危機感,在如此前提條件下,真央對這位“女性”本身的興趣更為濃厚。
[4]
雙日周五下午放假,真央搭乘私家車乘坐新乾線前往京都,由於想要“偷偷”過去,並沒有告訴赤司,隻是身邊跟了一位副管家隨行。下車後京都區的司機已經等候在附近,順利上車後真央看了眼時間:現在征君的部活應該還沒有結束。
車後座裝載著真央預先定好的小禮物,她沒打算大張旗鼓地過去,也沒有宣誓主權的意思,但準備好禮物是“以備不時之需”的前提,這是身為萬無一失規劃的必要一環。
即便它可能根本用不上。
抵達洛山大門,並不陌生的建築一如既往地沉默佇立,校門口散落著三三兩兩的“歸宅派”,正商量著該怎麼打發放課後的時光。
真央還是首次進入洛山高校,開學的時間並不那麼長,她和赤司見麵的周末多約在其他地方,先前也隻是坐在車裡打量過罷了。為了不再出現以前曾經有過的被識破狀況,真央特意將手機靜音,按著校門口處的指引路線圖走向處於西北角的籃球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