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司的人格恢複了。]
雖然真央實在不想用上如此會引人誤會的措辭, 但除此之外她著實找不出什麼形容詞來描述現狀。
契機是進入高中後第一場冬季杯的失敗。
洛山籃球部止步半決賽。
在結束後的出口處。
“……之前, 嚇到你了吧。”赤司略顯歉疚地看著她, 笑容都變得不是那麼意氣風發, 溫柔得有些虛幻,“我很抱歉。”
“嗯……我沒什麼關係啦。”
真央不太適應這突然疏遠的距離,總覺得赤司和她這麼見外怪怪的,弄得她也渾身不自然,“不如說, 征君你變化前後對我而言……其實沒什麼太大區彆。”
在彆人眼裡她也沒有認真去對比過, 但是除了最開始那次她被嚇到, 其餘的時刻征君和她的相處模式基本是沒怎麼變過的。
“與其在意我的感受, 現在最重要的並不是這件事吧。”
真央有些擔憂地看著赤司, 頓了頓, 還是伸手, 主動抓住了赤司的手。
有點潮濕,畢竟剛剛洗過。
“……我就在這裡噢。”
她特意想將這句宣言說得輕快些。
赤司指尖一動, 條件反射般的想要回握。
像是習慣。
真央就是他的習慣。
從他的骨髓思維裡滲透出來、不可磨滅的那個名字——
“我輸了。”
就算先前已經看似坦然地說過一次, 但或許不會有人對失敗這件事完全無動於衷。
赤司垂眸,不想直接對上真央的視線, 手指卻終於抓住她了。
他語氣平靜地宣告了自己的失敗。
“贏了哦。”真央撲過去抱住他, 溫熱的氣息在寒冬中是最真實的存在,“征君把自己贏給我了。”
她側著腦袋, 輕輕地在赤司頰邊蹭了蹭, 完全是一副撒嬌的親昵模樣:“戰勝了自己的征君, 在為另一件事戰鬥。”
少女身上有熟悉且好聞的清香。
“為了更好地來見我,我的英雄非常努力了。”
明明不是這樣。
他隻是輸了一場比賽,在真央的描述下,卻像是打了勝仗榮耀而歸。
“……我沒有那麼偉大。”赤司垂首,能清楚感受到她的氣息,“不如說是我太懦弱,讓你擔心了。”
真央抓著他的衣角,不和他爭辯,反而突然問道:“征君那個人格時候的事情都是能記得的嗎?”
她感覺好像是可以的。
赤司點頭:“可以,他很……”
或許分開說更好,可他到底明白,其實都是他一個人。
“……很在意你。”
“因為征君在意我嘛。”真央理所當然地道,側過腦袋靠在他肩上,“那你們會對話嗎?”
她的重點好像已經完全轉移,開始趁機詢問先前心照不宣不去提起的事情。
赤司頓了頓:“……偶爾會。”
次人格精神防線薄弱時,就會。
“有點神奇啊,我還以為是完全感覺不到的。”真央勾著他的脖子,擺明了賴著不想走,“哎……征君抱著我走!”
赤司一笑:“怎麼突然這麼粘人。”
話是這麼說,他隨即就把真央抱起來了。
“反正也沒人看到啦。”真央笑嘻嘻地摟緊了他,“我還特意等到征君你恢複了一些體力才任性的呢。”
“想的很周到。”赤司誇她,抱著人往通道那邊走。
“說到底其實還是一個人啦。”真央歪著腦袋想了想,“我感覺不出什麼區彆。”
頂多之前被嚇到了一次。
被她說過之後,就再也沒有那種情況出現了。
“仔細想想好像還是有點區彆——”
真央將臉湊近赤司,猝不及防的動作,卻沒能嚇到赤司,“其他人好像覺得現在的征君比較和藹。”
和藹?
“或許用‘親和’我會更高興一些。”赤司委婉提醒她的措辭。
“是親切啦哈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