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廷撿起地上的毛巾,試著叫了聲:“簡挽。”
簡挽手在半空中亂抓,什麼都沒抓到,她流淚更多了,手快落下去的時候柏廷握住了她,簡挽就像抓住了希望,雙手緊緊包裹捂在胸口,聲音顫抖但還是拚命忍著,小聲委屈道:“不要走,,,”
這是他第一次從彆人身上感受到如此強烈的脆弱和無助。
柏廷低聲,罕見的柔聲道:“不走。”
她說一句,他就答一句,不厭其煩,直到她安靜下來。
中間他試圖走過,但簡挽拉的太緊了,不知道過了多久,察覺到她的手沒什麼勁了,才起身給她洗毛巾,喂藥。
簡挽身體不好,發燒總是反反複複,柏廷也跟著她反反複複倒騰了一夜,早上六點,他再給她測了次體溫。
窗簾並不隔光,月亮的光透過窗戶照進屋內。
空間昏暗,柏廷想坐在床邊等著拿體溫計。
但——
他腳步一頓,轉身搬了把凳子坐在旁邊,身形鬆垮,搭著二郎腿,揉著眉心,很疲倦,但卻使原本硬朗的麵部輪廓多了些柔情。
十分鐘後,他起身拿出體溫計,36.8。
他不放心,摸了摸她的額頭,變涼了,這才放下心。
抬眼又看了眼時間,六點多!
昨晚老板說過“七點去他們房間,他們給錢捎帶叫起床。”
他趕緊收拾好自己的東西,手扶上門把手,他回頭看了眼床上的人,垂眸,眼底黯淡,走出房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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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裡的早上六點還是一片漆黑。
柏廷在樓道內,又停了五分鐘,才走到隔壁,剛要敲門,王戈義就打開了門,穿戴整齊。
王戈義笑:“哥,你怎麼才回來?”
“有點事,”柏廷說著,就明知故問道:“你這是要出去啊。”
“昂,”王戈義對柏廷毫無隱瞞,湊到他耳邊輕輕說他們昨晚發生的事。
目睹全過程的柏廷,挑眉,“是麼?”
“對啊,”王戈義說著就要下樓,“我得趕緊去了,彆得那人感覺不對勁後,挽姐被人打。”
“不用了,”柏廷靠在門口,麵不改色地瞎扯:“我剛上樓的時候,剛好看見老板被警察帶走。”
既然是柏廷說的,王戈義也沒有任何懷疑。
二人說著就進了房間補覺,這是個標間,但兩張床都很小,柏廷躺在床上,腳都在床尾吊著。
王戈回頭看了一眼柏廷,他正拿著本,寫著什麼東西。
王戈義問:“哥,你寫什麼呢?”
“算幫你們種的話,還需要多少苗。”柏廷筆蓋掛在耳朵上,這吊兒郎當的樣子,就像痞子在書店,很突兀矛盾。
“真是麻煩你了哥。”王戈義說著,又誇著:“你數學怎麼樣?”
柏廷笑:“湊合。”
話落,王戈義莫名感覺柏廷跟挽姐是一類人,工作能力明明都很強,但卻格外謙虛。
他翻了個身,正對著柏廷,特彆好奇地問:“哥,你覺得挽姐是個什麼樣的人。”
“嗯?”柏廷手一頓,腦中不斷閃過她的倔強、冷漠、疏離、有時候還有小脾氣嗆你,耍酒瘋的時候就跟個領導一樣。
他微不可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