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小萌說著話,進了馬秋英的院子,而所有的東西,都被沈愷澤提在手裡,滿滿的壓迫啊。
馬秋英從廚屋出來,見是丁小萌,眼神裡閃過一絲忌憚。
丁小萌了然,和當時的老村長一樣,自己那招太毒辣,將老年人都給嚇透徹了。
“奶,我給你放廚屋裡去。”
丁小萌說著,拉著沈愷澤進了廚屋,將豬肉和蓮藕放下。
“這是我爸給你的過節費,家裡還忙,我爸就不能過來的。”
丁小萌自顧自說著,而馬秋英自始至終沒有說過一句話,隻是眼神裡流露的情緒,依舊帶著不屑,還夾雜著一絲莫名的害怕。
臨走前,丁小萌朝中院望了望。
那是她們曾經的家,承載了無數記憶的地方,如今再看,竟有種滄海桑田的錯覺。
馬秋英站在大門口,望著丁小萌和沈愷澤遠去,重重歎了口氣。
她之前總嫌棄這丁小萌肩不能扛,手不能提,就算嫁人也沒人要,還罵她賤蹄子,喪門星,可是自從分了家,丁小萌就將小丁
家打理的有條不紊。
當時還想看他們的笑話,還想著說不定哪天他們過不下去了,還會眼巴巴求上她馬秋英的家門。
如果有那一天,她一定要好好壓榨他們一番,讓他們後悔提出分家。
而現在,看看他們,再看看自己,馬秋英不由得心裡有些泛酸。
要是丁雲燕在家裡,她也不至於年關上這麼難受。
丁雲燕的事,在村裡鬨得沸沸揚揚,她聯係了在外地打工的姐妹,當夜就走了。
自從出門,連封信都不曾給家裡寫。這大過年的,偌大的院子裡,馬秋英形單影隻,徒增寂寞啊。
回去的路上,天看起來有些陰沉,好像要下雪了。
“沈愷澤,現在家裡也安了電話了,就要過年了,你就沒有打算聯係一下自己的家人嗎?”
丁小萌捂著自己的耳朵,邊走邊問著沈愷澤。
“雖然你現在不能說話,但你可以把你想說的話寫下來,我來幫你打就好。”
丁小萌眸子裡都是真誠,她真的希望沈愷澤,不要跟自己家人失去聯係,畢竟,那才是血濃於水的感情。
沈愷澤駐足,將自己脖子上的圍巾摘下來,細心給丁小萌圍上,看著丁小萌烏黑晶亮的眼睛,笑著搖了搖頭。
“我一直都挺好奇的,為什麼你從來不提起你的父母,難道他們對你很差嗎?”
丁小萌覺得自己此刻,突然對沈愷澤的事情很好奇。
沈愷澤搖搖頭,拉起丁小萌被凍得冰涼的小手,塞到自己的口袋裡,就這般帶著丁小萌回家。
父母?
對於沈愷澤來說,如果有父母,哪怕對他很差,也應該是件幸福的事情吧。
可是――嗬嗬――早就沒有了。
丁家小院裡。
丁小山從鵝圈裡出來,手裡捧著兩個白白大大的鵝蛋,直笑的嘎嘎叫。
“小萌姐,你猜猜這個鵝蛋是誰下的?”
丁小萌俯身盯了那鵝蛋許久。
“是大壯下的?”
“小萌姐,大壯人家是男的啊,是公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