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們自然人手一杯,輪到徐連翹,趙鈺舉著酒瓶手臂停在半空,看著她,挑起眉毛問:“你……要嗎?”
徐連翹拿起空杯,衝他微笑。
趙鈺愣了愣,隨即自嘲地點點頭,是啊,她可是徐連翹,無所不能的徐連翹,咋可能不會喝酒。
“你可彆小看了翹翹,她伯和她哥,那都是咱村出了名的大酒量,翹翹跟著他們長大,酒量自然差不了。”村乾部徐明插話進來。
“這個我可深有體會。”胡冠軍指著徐連翹,笑著說:“你還記得不,去年我剛來咱村,你伯非拉著我喝酒,在席上,你替你伯擋酒,把我當場給撂倒了。哎呦,想起這件事來我就臉紅,哈哈,我一個大男人居然喝不過你哩。”
徐連翹端起酒杯湊到鼻子前聞了聞,神情間有些恍惚,“自打我伯病了以後,我就再沒有碰過酒了。我伯也是,想酒想得狠了,急了,就倒一杯酒像這樣聞聞味兒。我伯說,他以後喝不了酒了,那就隻剩下一個心願,他希望在他閉眼之前能親眼看著咱村富起來。可是……”
徐連翹仰起頭,瞪大眼睛,看著天上的星星。
提起老支書,大家都沉默下來。
近處的洛水叮咚作響,鍋裡的湯咕嘟咕嘟冒著泡泡,操場的角落裡不知什麼蟲兒在唧唧唧唧地叫。
“對不起,我不該說這些的。我自罰一杯,算是賠罪了。”徐連翹端起酒杯就要喝,卻被趙鈺按住手臂。
她不解地望著他。
“大家一起碰一杯吧,為了老支書,和他未完成的心願。”趙鈺提議。
“好!”
“碰!”
圍爐夜話,溫酒煮茶。
人間煙火氣,最撫凡人心。
一杯烈酒下肚,頓覺人生圓滿,不過如此。
山裡的男人直爽,酒足飯飽之後燃起香煙,聊起閒話。徐連翹捧著一杯茶水,右腳搭在左腳上麵,歪著頭,眯著眼睛聽他們說。
她的酒量不淺,但不知怎麼的,今晚隻喝了一點酒,卻似乎已經醉了。
男人們的話題天南海北繞了一大圈,又回到腳下的土地,他們土生土長的鳳凰村。
“胡書記,你咋哩?喝醉了?”終於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