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需要量什麼體溫。如果能這樣睡死過去,對她來講,又何嘗不是一件幸運的事。
可老天爺也不憐惜她,讓她醒過來了。
醒過來就意味著要麵對現實,麵對她怎麼逃也逃不過去的宿命……
“彆叫我哥!從今以後,我們老徐家沒你這個人了!以後你的生死榮辱,都與我們老徐家無關!”
徐連山的聲音又在撕扯著她的耳膜。
哥哥……
哥哥不要她了……
心口處泛起一陣緊似一陣的疼痛,這種痛尖銳而又持久,她像個瀕死的人一樣揪著心口的衣服慢慢蜷縮成一團,喉嚨裡似是被什麼東西堵住了,不可抑製地發出嗚嗚咽咽的聲音,她把枕巾咬在嘴裡,身體卻在劇烈地顫抖著。
趙鈺端著藥碗進屋,見到徐連翹已經起來了。她坐在床上,手裡捏著一個溫度計,抱著膝頭發呆。
“燒多少度?”趙鈺問她。
她像是被他驚醒了,抬起頭神色怔忡地看著他,那表情,明顯不知他說了什麼。
他走過去放下藥碗,從她手裡拿走溫度計,對著光一看,忍不住皺起眉頭,“你沒量嗎?”
她看著他,慢慢垂下眼簾。
他攥了下手指,把溫度計放回藥箱,重新端起藥碗,坐在床邊,“算了,不量就不量吧,反正你也在發燒。把藥喝了,張大夫囑咐的。”
他把藥碗遞過去,她卻下意識地躲了躲。
就這一個微小的動作,讓趙鈺挑了挑眉毛。
“你不喝我喂你了。”他威脅道。
她的倔強勁兒卻上來了,就是不吭聲,也不動作,把他晾在那兒。過了大概一分多鐘光景,他甩甩已經酸掉的手掌,用勺子舀起一勺深褐色的藥湯湊近她的嘴邊。
“喝了。”
她抬起眼皮瞪著他,聲音沙啞地說:“我不喝。”
“你不喝藥病好不了。”
她推開麵前的湯匙,繞開他,移動到床邊。
“你乾啥去?”趙鈺拉住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