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
段英娜明知道偷窺的行為不合適,可她的手卻像是有意識一樣,固執地按著草枝不動。
這裡是鳳凰村剛剛建成的“幸福漁場”,最近一段時間,村委會的乾部們都在這邊忙著清淤消毒引水的工作,趙鈺主抓這個扶貧項目,他吃住在漁場,與村裡的黨員輪流守夜,巡邏,所以這些日子以來,她幾乎見不到他的身影。
徐連翹也忙,她是村支書兼村長,主抓村裡的全麵工作。以前她不知道一村之長有多忙,可看到徐連翹一天的工作量後,她覺得自己在農科所的那點工作簡直不值一提。徐連翹的忙已經不是傳統意義上的那種忙碌,她覺得徐連翹就像飯店裡的傳菜鈴鐺一樣,隻要有人一按,她便立刻跳蹦起來精神充沛地衝上去,開始處理各種各樣的工作和雜事。
村民無小事。這是徐連翹最愛說的一句話。
在她看來雞毛蒜皮的小事,在徐連翹眼裡卻都是天大的事,她還恨活兒。恨活兒就是必須要一口氣把事情解決完才能安心,徐連翹就是這種人。她曾親眼看到過徐連翹馬不停蹄地跑了一天,回到宿舍後臉還沒洗就被村民一通電話叫走的情景。那天晚上,徐連翹後半夜才回來,她像是累極了,衣服都沒脫,一頭栽在床上就睡著了。
徐連翹在村人麵前永遠保持著樂觀的微笑和樂於助人的態度,但隻有她,能見到徐連翹最真實的一麵。
她曾問過徐連翹這樣拚命值不值得。
徐連翹居然很認真地回答她,沒有什麼值不值得,隻有願不願意。隻要她願意,那她做的這些事就是值得的,有意義的。
她當時聽了徐連翹的回答,耳畔卻回響起趙鈺選擇留在鳳凰村時對她說過的話,“這才是我想要的生活,是我想要的人生。”
他們,真的是一類人。
真正的誌同道合。
這個時間段,其他人都不知道去哪兒了,魚塘邊就剩下他們兩個年輕人。
他們挽著袖口,臉頰看上去紅撲撲的,膚色健康,笑容燦爛。徐連翹不知說了句什麼,趙鈺仰頭哈哈笑了起來。
再然後,趙鈺突然當著徐連翹的麵脫掉身上的T恤,露出了健美的腹部肌肉。
徐連翹蒙著臉轉過身,卻被趙鈺從身後抱住。
段英娜垂下眼簾,收回手。草枝顫了顫,擋住了
前方的光線。
她轉過身,步履緩慢地離開了那個地方。
第二天。
徐連翹不知從誰那裡聽說了徐鬥磨的事情,她主動找到段英娜,語氣頗為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