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伏擊(1 / 2)

此次攻入濮陽城的騎兵合計一千五百,分由典韋、李典和樂進三人統領。

方才入城不多時,便遇著了第一個十字路口,三人默契的各領五百騎走了不同方向。

騎兵最大的優勢在於其高機動性,逼仄的巷道顯然是對他們有著天然克製,所以最佳方案便是入得城池後把騎兵分散開來。

戰鬥力固然會有所折損,可他們原本的任務就是製造騷亂,給守軍精神壓力,急促的馬蹄聲在冗長巷道裡的肆虐,裹挾著震天的廝殺聲,足以給人一種城池被攻陷的假象。

一馬當先的典韋沿途不斷用雙戟拍翻可以觸及的貨架,他很熟悉濮陽城的內部結構,隻待完成了第一輪的衝殺,便要繞到校場去尋許褚去。

“將軍,將軍!”

也不知衝了多久,身後副將加速上前與之並駕,急促道:“情況不對啊,我們都快到城中心了,何以連巡哨的兵馬都不見?”

典韋眉頭一皺,大喊‘籲’字叫停前衝的戰馬,尚未完全停住,兩側土磚民房上忽的冒起了一群人來,在黑暗中傾瀉出一陣箭雨。

當是時便是一陣人仰馬翻的動靜。

“有埋伏!快撤,快撤!”有人驚慌大叫。

以雙戟舞成滴水不漏圓盤的典韋將射來的箭雨打落後,扭頭望去,後方已是一陣騷亂,當即嘶聲:“調轉馬頭,原路返回,城門還在我們的手上!”

作為可以逐虎過澗的男人,天下還沒有大亂就敢在集市上殺人了,他或許不懂什麼兵法謀略,但臨危不亂的從容是刻入了骨髓的。

往往在這樣的逆境中,主將的聲音是一劑很好的鎮定藥。

將士們快速的收起慌亂的心神,開始揮槍格擋射來的箭雨,同時操控著戰馬調頭。

自恃勇猛的典韋本是準備退去,卻聽得前方傳來急促的馬蹄聲,黑暗中有人高聲呐喊:“你們中計了,下馬受縛可免死!”

本來指著今晚攻陷濮陽、解救袍澤許褚的典韋因為中了埋伏心知希望落空,懊惱不已,現在又見對方逼人太甚,當即氣上心頭,便要衝向喊話之人。

嗖嗖~

黑暗深處接連射來兩箭,精準的將跟在典韋身旁的騎兵百夫長和隊率射翻在地,當即讓他心神驚駭。

這個年代的弓箭多是拋射,以火力覆蓋的方式來彌補精準度不足的毛病,能在黑暗中平射又不失準頭,足見來人不凡。

又聽得噠噠馬蹄聲越發逼近,隻片刻遲疑就從戰馬上跳了下來朝著一側的民房跑去。

“破!”典韋握緊鐵戟一個轉身助力狠狠地拍打在了民房土牆上,當即就是一個大洞。

忽的失了承重的民房轟然倒塌,土磚破瓦傾瀉到了街道隻上,占了一大片。

幾乎沒有做任何的停滯,又跑到了另外一側同樣的操作下,在呂軍騎兵衝上來之前,兩側倒塌的民房就把街道堵的隻剩下一條僅一人可過的通道。

典韋甚至想以一己之力擋住這條逼仄的口子,上演一夫當關萬夫莫開,隻是因為騎兵退走後,兩邊的弓弩手丟了目標便隻能朝著他齊射,擋下一陣箭雨便急急忙忙的上馬逃遁而去。

好賴是做到了全身而退,隻是逃跑過程中看著街道上或倒地不起、或受驚亂跑的戰馬,典韋忍不住心疼。

多好的戰馬啊,還沒開戰就折了這麼多!

戰馬是這個時代最昂貴的戰鬥資源了,尤其是中原地區,一匹戰馬的售價高達數百金,比人都貴。

率軍衝來的郝萌隊伍被這道口子擋住腳步,他先行通過後冷聲道:“曹性與我繼續追殺,留下一隊人把戰馬都給牽回營裡去!”

軍中規矩,戰場繳獲通常是由各部自行安排,這些戰馬隻要牽回營了就算是郝萌部曲的私產。

當然,呂布作為統帥可以提出乾涉,過去他就沒少這麼乾,要求各部把繳獲的戰馬先拉到主營去,等他來決定分配。

每次都是被他和張遼、魏續幾個人給分了,這一點郝萌是很不滿的,用他的話說,你們並州軍就是親兒子,我們司州人就是二娘養的。

最近的一段時間,郝萌心裡是越發的焦躁,跟著呂布逃出關中後,投袁術,袁術看不上,投袁紹,幫著打了一段時間的黑山賊,又被趕跑了。

加上並州軍待遇一向就強過他司州軍部曲,郝萌便更不是滋味了。

在軍中提升影響力的路通常隻有兩條,第一是靠著軍功上位,掌控的兵馬越來越多,底氣自然就越來越足,這一點可以參照張遼;

第二種就是通過戰場繳獲,武裝部曲提升戰鬥力,彪悍的戰力能讓你在軍營裡獲得不可取代的位置,這一點就要參照高順的陷陣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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