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說二者都是拜世家豪強所賜。
因為他們不僅僅會通過稅賦、天災來巧取豪奪百姓的土地,就連山嶺也在其中。
縣城方圓四五十裡的山林都是有主的,那百姓想要取暖就隻能去到更遠的地方去打柴,所以柴火的價格並不便宜。
百姓想要在這樣的情況下活下去就隻能是一大家子幾十口子擠在一間大一些的屋子裡取火,達到省柴的效果。
艱難的,可不隻是百姓,還有塞外的那些胡人。
董卓肆虐關中,三輔之亂,李傕郭汜兵禍,這些都直接導致了曾經的京畿之地淪為地獄。
在河套地區的南匈奴知道了這個消息後又派了人幾次越境探聽確認情報真偽。
時值南匈奴單於於夫羅逝世,新上任的單於呼廚泉正是要立威的時候,大手一揮準備借著這個契機到關中掠奪一番。
一來是劫掠資源度過這個寒冬,二來也可以立威於各部落。
從河套平原進入關中的路有三條,都是沿著水流進發的。
一條是順涇河而下直達長安,一條是順洛河而下可達馮翊,還有一條則是順黃河源頭下來進入河東。
寒冬臘月,大雪紛飛,匈奴鐵蹄馬踏司隸,河東首當其衝。
由於匈奴來的太過突然,作為河東治所的安邑縣駐軍也是有四千人的,見得對方騎兵如潮水般湧來,瞬間就放棄了抵抗的念頭。
“快跑!胡虜來了,胡虜來了!”百姓們簡易的收拾了下包袱便倉皇逃命。
走的慢些,身後冷箭直接穿透脖頸,鮮血在雪地上留下一抹刺眼的猩紅。
匈奴騎兵們一個個發出桀桀怪笑,或是搶掠著地上的包袱,或是衝入頗為豪華的房子裡一箱箱財務往外搬。
衛家的農奴、扈從連滾帶爬的逃命,在屋內取暖的年輕女子趕忙跑出去查看,隻聽下人都在喊:“胡虜殺進城來了,快跑,快跑啊!”
從小錦衣玉食的年輕女子稍作遲疑,細聽院外街道上有滯重的馬蹄聲,更多的是慘叫與哀嚎。
她明白,是匈奴人來了。
關中這裡作為京畿之地,很多人隻是知道塞外有胡虜,也見過到這裡販馬的匈奴人,可真要說掠奪截殺,卻也是頭一次遇上。
快跑!
這是年輕女子反應過來後的第一念頭。
她來不及收拾,想要找到家小卻一無所獲,最後隻能跟著扈從丫鬟們從側門跑到了街道上。
此時的街道上,橫七豎八的躺著百姓,無人看護的稚童坐在雪地上哇哇大哭,昔日熱鬨的街道如今宛若人間地獄。
騎著戰馬的匈奴人好像忙不過來,肆意的屠殺著手無寸鐵的百姓,殺的多是男人,女人他們就會驅趕到一塊,最後還要帶回部落去的。
年輕女子哪見過這般場景,當時就被嚇的定住,一動不動。
“看那!”一名穿著獸皮的匈奴人朝著年輕女子一指,眼中閃過光芒。
他從來沒見過這般好看的女子,比部落裡最美的女人還要水靈,如果能把她帶回去,換上百頭羊不成問題的。
年輕女子眼看著五名匈奴騎兵朝著自己衝來,臉上掛著充滿邪欲的笑,她渾身戰栗,想跑卻動彈不得。
這是被嚇的。
距離越來越近,她能做的隻有緊閉著雙眼,祈禱這是一場夢。
可周遭的連連慘叫鑽入耳膜,都在告訴她,這不是夢,是真實發生在眼前的惡毒。
她的呼吸甚至都要停止了。
一股霸道的力量將她拉拽到了馬背上,她感覺,自己的人生跌入到了地獄,從此隻有黑暗。
“胡虜太多了,殺不過來的,快撤!”
嗯?
她清晰的聽見騎馬之人說的是並州口音,喊的是胡虜。
等她睜開眼的時候,方才衝來的五名匈奴騎兵或是中間,或是脖頸劃出一道血窟窿,全都死的不能再死。
不遠處,卻有更多的匈奴騎兵從來。
沒等她抬眼看清楚騎馬之人,對方已經調轉馬頭,策馬狂奔,同時呐喊著:“按先前製定的路線撤走,快快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