泰山郡、南城的城門口,羊家當代家主羊衜領著一個二十上下的年輕美少婦矗立雪中。
他們在等蔡琰。
昨天下午,羊衜收到了呂軍快馬來報,說是匈奴掠奪,呂軍從胡虜手中救下蔡琰,今天能送到羊家。
那快馬隻是告訴了這件事,但各種細節羊衜並不清楚,所以隻能帶著妻子守在城門口,也算是表達內心的感激之情。
上回陳宮他們過來,羊衜可都隻是在府上等著。
“行了彆哭了,呂布的人不是說了阿姐沒傷著嗎,稍後就能見上了。”看著旁邊哭戚戚的美少婦羊衜耐著性子安慰。
“阿姐從小就沒吃過什麼苦頭,這回差點被胡虜劫走,一定嚇的不輕,姐夫走的早,這些年她一定很不容易。”想到這些,蔡貞姬忍不住又哭了起來。
羊衜歎了口氣,沒再說話。
這事有點頭疼。
他呂布可不是什麼大善人,從虎口救下蔡琰,還千辛萬苦的送回羊家,顯然是想送份人情給羊家,以便他親自下場讓兗州世家站隊支持呂布,這才算的上是名副其實的兗州之主。
不過羊衜並不打算這麼乾,這回的確是欠了個人情,可這人情還沒大到能把羊家拉下水的地步。
曹操在兗州的時候,羊家都沒有輕易的站隊,而是選擇了先觀望的態度,更何況他呂布無論是人脈還是底蘊與曹操根本沒法比。
就算如羊家這種底蘊深厚的家族,真正下注的機會也不多,他可不想梭哈在呂布的身上。
正想著,遠處皚皚白雪儘頭出現了騎兵的身影,馬蹄聲漸近。
是他們。
羊衜和蔡貞姬迎了上去。
“阿姐!”
“小妹!”
姐妹二人相見,蔡琰快速的從馬背上跳了下來,踉蹌著跑向了蔡貞姬。
一旁,羊衜也呼喚了一聲才朝著魏越走去,“魏將軍?”
“魏越見過羊家主了。”魏越下馬拱手。
“天寒地凍、將軍千裡護送阿姐回來,這份恩情,羊家不會忘記的,來,府裡已經準備了接風宴,請!”羊衜做了個請的手勢便在前麵引路了。
一路上,蔡琰在後麵挽著妹妹哭哭戚戚的訴說著整件事的詳情,聽得蔡貞姬心驚肉跳的。
倒是魏越,一路無語讓羊衜有些詫異。
他以為魏越肯定會說起戰場凶險、折損了多少兵馬、這一路多不容易,以換取更大的回報。
可事實上,從頭到尾魏越都沒有吱聲。
來到羊府,蔡家姐妹到了內房去,她們有太多的話要說了,羊衜便親自作陪用宴。
便是宴席上,魏越也隻是跟羊衜推杯換盞,絕口不提救蔡琰這件事。
最後還是羊衜忍不住開口了,“魏將軍,此番溫侯仗義援手,羊家感激不儘,願贈溫侯兩萬金聊表謝意,不知魏將軍意下如何?”
兩萬金,不少了,足夠打造千人鎧甲,至少羊衜覺得這個價給的不低。
可魏越隻是笑著搖了搖頭,“溫侯說了,他救蔡家千金不為報酬,乃敬重昔日蔡中郎為人。”
此話何意?
是嫌價錢給低了?
羊衜還在思忖的時候,魏越又道:“不過溫侯讓末將帶句話給羊家主。”
“請將軍示下。”羊衜正襟危坐。
魏越飲下一杯熱酒後看著羊衜,嘴角勾勒道:“冀州的甄家、徐州的糜家和笮家,已經明確表示了今後會鼎力支持溫侯,羊家主慧目如炬,當知道這意味著什麼。”
聞言,羊衜當即倒吸了一口涼氣。
這三家,那可都是巨富之家,若是三家都鼎力支持呂布的話,這兗州之主便是他羊家不表態呂布也可以坐的穩穩當當。
這個消息,羊衜也沒有懷疑真假,道理很簡單,這三家都派了人到濮陽,並且一住就是一個多月,這件事羊衜是收到了消息的。
一開始他隻當是巧合,他們三家都過來談生意罷了,可什麼生意也談不了一個多月吧。
現在明白了,原來是來跟呂布洽談合作,最終達成的協議就是四個字,鼎力支持。
香皂香水在三家看來都是商業秘密,自然是沒有宣揚出去,站在羊衜的角度,這麼想完全合情合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