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就是兩手空空跑來參加了一場縣治測試從而入仕的徐庶根本就不需要收拾行囊,從府衙那裡要來馬匹就能跟著呂布回濮陽了。
臨走前還把石韜也給拉上了,不厚道啊,石韜也改名叫崔廣,得知了呂布親自上門來請,也是紅著臉堆笑。
談不上大賢,不過成天能跟著水鏡先生那群人談經說道,水平還是有的,這下陳宮可以睡好覺了。
能夠殺人的遊俠,徐庶身體素質不會太弱,不過考慮石韜這個文弱書生,呂布是把速度放的很慢的。
所以,徐庶也就可以大膽的問出心中疑惑。
“為網羅天下英才,我沒少往周圍的郡派人去打聽,南陽方麵的暗子回報,有位道號水鏡先生的大儒常聚數賢談國論政,數賢中就有元直啊。”呂布不介意把高帽子戴給了司馬徽。
曹操當年纏著許劭要評語,之後便聲名鵲起了。
這個時代的文人,尤其是沒有背景的文人,很喜歡搞這套待價而沽做出一副高人避世的模樣。
事實證明,效果也確實有的。
石韜看了一眼呂布,我也是數賢之一啊,怎麼你不認識我?
徐庶恍然點頭,到底還是承了水鏡先生的人情啊。
路上,徐庶幾度欲言又止,他好想問呂布囤積這麼多糧草到底想乾什麼,而且在陳明就職的這些日子他發現,府衙竟然沒有開荒屯田,光靠稅賦怎麼夠養活軍隊的,連水利都沒搞,作死啊這是。
後麵的問題他提出來了,但前麵那個問題徐庶沒敢開口,跟呂布還不熟,糧食作為軍資核心,他不認為自己可以隨便置喙。
“那些啊,無妨的,再晚一些我就會有辦法在八郡八十縣裡轟轟烈烈的開荒修水利了,甚至還有多出的勞力修路呢。”呂布絲毫不覺得這是問題。
一口氣在兗州全境開荒修水利?徐庶覺得這是在說笑,可礙於身份沒有徹底融入,隻能選擇強壓下心中的疑惑。
反正都來了,等慢慢混熟了後再看看吧。
回到濮陽後呂布就立刻叫來了陳宮,“看,我給你找來了個好幫手,元直出任東郡郡丞,那些文書、賬冊什麼的你都可以放心了。
廣元的話...”
天知道這家夥能乾點什麼,受寵若驚的徐庶趕忙補充:“廣元精於律法,可任五官掾。”
五官掾,監督各鄉五部,春夏獎勵農耕,秋冬考察刑罰,不僅要求對數字敏感,更重要的是量刑精準,對於大漢律法要達到精研的程度。
徐庶說他行,那就一定沒問題,“對,就任東郡五官掾。”
好家夥,一上來就是郡丞和五官掾,陳宮陷入了懷疑,又或者是時代特性的文人相輕?
總之他一連拋出了七八個問題,或是考校文書賬冊、或是考校刑罰,徐庶和石韜不僅是對答如流,還能舉一反三,陳宮立刻就露出驚喜神色。
“好好好,這下好了,兗州有助力了,溫侯有助力了!”文人相輕?不,我隻想睡個好覺,陳宮是真的高興啊。
今天是個好日子,當然要給徐庶設宴的,哦,還有石韜。
“他們兩人任職的事情你得安排妥當了。”安排宴席的間隙,呂布拉著陳宮小聲吩咐。
接著招賢令寒門入仕,從執筆掾無緣無故就成為了東郡的郡丞,這事你不拿出個說辭來,其他寒門學子就該有想法了。
要是知道了呂布忽悠徐庶的那番說辭,搞不好都會跑去南陽抱著司馬徽的大腿叫爸爸。
“明白,我看看是找蔡家還是王家出麵吧。”到最後,還是免不了讓世家出來走一趟察舉製的流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