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侯另有任務交付伱們。”張揚繼續道。
“請稚叔言明。”張濟黯淡的眸子裡又泛起光芒。
“一個月後,領本部兵馬南下潁川,何儀、劉辟把人馬都集結在了南陽,你們不會遇上多大阻滯的。”張揚像是一個成竹在胸的謀士在派發任務。
“明白了。”張濟悶聲應答。
賈詡這個時候已經全然明白過來呂布的計劃,千算萬算沒算到李傕郭汜會在這個節骨眼上相互開戰,更沒想到天子竟然跑了出來。
整個計劃的最後一環,也是最關鍵的一環,就是天子!
有了天子,拿下潁川就成了名正言順,即便開戰那也是打正旗號,還可能招來外援。
呂布讓他們一直待在河內,等待的就是這個機會。
厲害當然是厲害,可不合理啊。
這個計劃最關鍵的點就在於帶回天子,他怎麼知道天子會在這個時候東逃?
看張揚這模樣,顯然是早就算準了這件事。
這已經是脫離了謀略範疇了,簡直匪夷所思啊。
而且,這件事更可怕的地方在於,呂布顯然明白什麼叫挾天子令諸侯,否則他就不會讓張濟他們等在這裡了。
好生了得,文優也做不到這般吧,反正我是做不到的。
“將軍。”
張揚站起身來走到張濟身旁,沉聲道:“糧草已經為你準備好了,一個月務必準時出兵。”
“稚叔放心吧,必不誤溫侯大事。”
張濟大概是反應過來了,為難道:“潁川可是袁術的地頭,他若報複,何以自處?”
“放心吧,這一節,溫侯早有安排,你我儘管按著他的意思辦便是。”
話都說到這個份上了,張濟也隻能點頭稱是,“既如此,我們先到軍營裡為你點齊騎兵吧。”
說著張濟叔侄拱手告辭,賈詡也想一並離開的時候卻迎上了張揚示意的眼色,於是站下了腳步。
待他們走後,張揚語重心長道:“文和,溫侯有話讓我轉達給你。”
“請將軍示下。”賈詡拱手作揖。
“他說...”
張揚頓了頓,“你是個聰明人,應該知道現在的他再不是昔日董卓麾下一介武夫了。”
“這是自然。”賈詡連連點頭,這何止不再是武夫,大局把控到了這個份上,簡直是妖孽好吧。
“所以,我走後,你最好看住張濟叔侄,袁術不好惹,但溫侯自有辦法對付,他們若是生了什麼異心,那可就唯你是問了。”
啊這...賈詡一臉懵逼。
他當然明白呂布話裡的意思,無非是擔心張濟他們趁著張揚走後直接取河內自立了,畢竟袁家兄弟聲勢浩大,普通人還真是不敢惹。
問題是,這事跟他哪有半毛錢關係。
也不知是看出了賈詡所想,還是呂布原話如此,張揚笑了笑,道:“就連李傕郭汜都被先生玩弄於股掌之中,你可彆說穩不住張濟叔侄。”
完了,不僅天子是棋子,我也是棋子了。
賈詡歎了口氣,頷首道:“將軍放心,在下定會促成此事的。”
“如此最好。”
張揚朗聲大笑,用肩膀撞了撞賈詡,挑眉道:“奉先說了,事成後會有重賞的,你不吃虧。”
還是冒失了,這幾年太過招搖,周旋於李傕郭汜和樊稠之間,終於還是被人盯上。
罷了,反正就是衝他來的,聽命行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