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一刻,他或許又心動了。
是對男生的心動。
那時的他自己也說不清楚,那是不是就是喜歡了。
不過。
他覺得那是他人生中最開心的一個晚上。
因為唐溪說,他是他的弟弟。
當時他心裡莫名排斥弟弟這個稱呼。
所以,他試探性問可以是彆的嗎?
他也不知道自己想獲得什麼答案,隻是想問問而已。
唐溪說,他是他唯一的弟弟。
似乎,因為是唯一這個詞,讓他舒服許多,他不再糾結。
他成了他唯一的弟弟。
淩風緩緩蹲下身子,頭埋進臂彎裡,身子一抖一抖的。
從遠處看,看不見他的麵容。
如果唐溪站在拐角處對麵看去。
那個身影,和他在那個暴雨天看見的那個蜷縮的身影,是一模一樣的。
一如他們初見的模樣,他穿著校服。
看起來像是可憐、弱小、很無助的小狗狗。
在等待他的主人前來,將他帶走。
淩風等了很久,蹲了很久。
久到腿已經麻了,沒有知覺了。
他也沒有站起來。
他抬起頭,雨水砸在他蒼白的臉上,卻沒有再次看見那張驚豔絕倫的臉,令他心動的人,沒有來。
他不會來了。
永遠也不會來了……
一切都不一樣了。
今天的風像淩厲的鞭子,抽打著他的身體,雨像冰涼的箭矢,射穿他的心臟。
深秋的季節,他卻穿著夏季的校服。
雨水淋在身上,很冷,很冷,是刺骨的寒冷。
淩風的眼眶是紅色的。
嘴唇是慘白的,身體是冷的,手是顫抖的。
心是碎的。
他從口袋裡掏出了唐溪平日裡給他的草莓糖。
唐溪每次見他不開心,總會塞給他幾顆糖,而他總會留下幾顆。
他不知道自己為什麼要這麼做。
或許是想讓唐溪給他的東西,能在身邊保留得更久一些吧。
他緩緩撕開包裝,將已經融化得不成樣子的糖果,塞進了嘴裡。
眼淚融進了雨水裡,鹹味與雨水混合在一起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