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門被關上,陸時行站在那裡,不卑不亢,任由蘇町地打量。
蘇町地看了他一會兒,輕咳一聲,“侯爺,冒犯了。”
“還請侯爺將上衣脫了。”
陸時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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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疑惑,但陸時行猶豫了一會兒後還是照做了。
畢竟是自己未來的嶽父。
驗明正身後,蘇町地終於安心了。
原來是因為之前蘇妙玲假扮趙懷安,將蘇町地給騙得團團轉,讓蘇町地產生了心理陰影,所以他才會讓堂堂侯爺在他麵前脫衣服。
“我隻有這麼一個女兒。”
“是。”從前麵對千軍萬馬都不會緊張的陸時行不知道為什麼十分緊張,他接話道:“我爹娘也隻有我一個兒子。”
蘇町地:……
“不知侯爺看上了我家知魚哪裡?”身為父親,蘇町地雖然很迫切的希望將蘇知魚嫁出去,但真到了關鍵時刻,又忍不住不舍起來。
“她哪裡都好。”
男人半跪在榻前,垂眸看向蘇町地,滿臉不掩飾的真誠。
蘇町地盯著陸時行看了一會兒,然後偏了偏頭問他,“既然哪裡都好,你怎麼不帶媒婆上門?”
“我知道,按照我家知魚的身份確實配不上你,可她是我千嬌百寵捧在掌心裡養大的,三媒六聘,一樣不能少。當然,我會送她十裡紅妝出嫁,不會虧了你們侯府。”
男人的眼眸逐漸亮了起來,他微微傾身上前,“既然如此,我有一個不情之請。”
“嗯?”
“請蘇老爺先借我點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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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姐,小姐,你終於嫁出去了!”雀蝶又哭又笑。
蘇知魚:……
屋子的窗戶半開,蘇知魚能聽到外麵熱鬨的說話聲,那是陸時行找了媒婆過來說親。還有他臨時去置辦的聘禮,雖然說倉促了些,但都是好東西。
“他哪裡來的銀子?”蘇知魚嘟囔一聲。
她可是記得,這位平陽侯窮得叮當響,身上連十兩銀子都掏不出來。
她還聽說他連夜趕路,跑死了好幾十匹馬,才帶著人趕到蘇州城。
既然如此,身上定然沒帶什麼錢財。
“小姐,老爺來問,說要不要應了這門親事。”管事站在院子裡,朝蘇知魚高聲呼喊,一副恨不能讓全蘇州城的人都知道,蘇家小姐蘇知魚終於嫁出去了。
嫁的還是平陽侯。
蘇知魚被臊得麵頰漲紅,“砰”的一聲關上了窗子。
管事不死心,又跑過來推開門問,被蘇知魚氣呼呼地推出去,“不答應是要我嫁不出去啊?”
管家笑歪了嘴,留下一張彩禮單子,然後喜滋滋的去告訴蘇町地這個喜訊了。
蘇知魚捏著彩禮單子,麵頰更紅。
她深吸一口氣,平複了一下心情,然後開始看上麵的彩禮。
她一個個看下去,臉上喜色緩慢褪去,隨之而來的是憤怒。
這哪裡是什麼陸時行的彩禮單子,分明就是她蘇家的倉庫!
這男人是拿她家的倉庫來娶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