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 一抔雪(2 / 2)

茯苓氣不過,從覺明院中將楊夫人也拉了出來,可憐楊夫人一身的病,還要來這裡主持公道。

楊夫人聽罷茯苓的話,笑著說:“纖纖是小孩,你就讓著她吧。”

茯苓跺腳,回道:“夫人!”

蘇祈春衝茯苓扮了個鬼臉,趁她不注意,又將一個雪球打在她身上,茯苓自然要還回去,於是幾人又打鬨在一團,笑的笑,鬨的鬨。

楊夫人坐在輪椅上,靜靜地看著幾人,目光不自覺地落在那欣長冷寂的人身上。

他少有地帶著笑,雖然看不見,但卻好像能看見一樣,一直默默地對著蘇祈春的方向,手中指尖不斷變化,替蘇祈春擋下一捧捧雪花。

風雪無聲無息地落了他滿肩,他好似無知無覺,像極了冰天雪地中的一株落雪青鬆。

楊夫人心下一動,驟然生出些欣賞來,隻是瞧見他蒙在眼上的白布條,又兀自搖頭,蒼白的臉上蒙上些不經意的可惜。

幾人打鬨一番後,終於正正經經地堆起了雪人。幾人在雪地裡一陣忙活,蘇祈春的手凍得紅紅的,又僵又疼,沒弄一會兒就撇著嘴找陸之山暖手。

陸之山總是絕對耐心,不厭其煩地為她一次次暖手,他久不用內力,猛地用得過多,經脈處隱隱地疼,但他倒不在意似的,毫不吝嗇地往外輸著內力,倒像極了個稱職的哥哥。

隻是可憐了茯苓,隻能眼巴巴地瞧著蘇祈春和陸之山兄妹兩個,自己哀歎著為什麼自己沒有一個兄長。

風漸住雪漸止。

覺明院前,幾個小雪人拔地而起,昂然立在這冰雪天地間,蘇祈春拍拍小手,頗為得意地看著自己的傑作,雙手自覺地塞到陸之山手裡。

感受到一陣冰涼的觸感,陸之山忍著經脈的疼痛,微笑著暖著蘇祈春的手。

“這幾個雪人,當真是活靈活現的。”楊夫人搖著輪椅走到前麵,眼裡皆是讚賞。

“那是自然。”蘇祈春的手很快暖和起來,她抽出來,指著領頭的那個雪人,道:“這個雪人胖墩墩的,圓滾滾的,一看就是總是減肥失敗的茯苓。”

楊夫人笑。

茯苓雙手叉腰,咬牙切齒地說:“女郎你!”

蘇祈春躲到陸之山身後,生怕茯苓來揍自己,好在有陸之山在,茯苓不敢怎麼樣。

“那這個呢?”楊夫人指著那個低眉細腰的雪人。

蘇祈春望望楊夫人,笑道:“這個雪人這麼溫柔,那當然是娘親你了,還有旁邊這個儒雅風朗的,就是爹爹,爹爹和娘親永遠在一起,至死不分離。”

蘇祈春一直覺得真正的愛本就是至死不渝,因此也不避諱說起生死。

楊夫人卻想到自己一身的病,不免有些失落,她垂下眼,淡笑著指著旁邊兩個挨在一起的小雪人,“我猜這個一直笑的小雪人是纖纖。”

蘇祈春有些害羞地捂著臉,點頭道:“是的。”

“這另一個……”楊夫人有些遲疑,她起初覺得是陸之山,但又想蘇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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