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敢停留,奮力往前跑著,邊跑邊衝著前麵大喊,“茯苓,你等等我!”
可前麵哪有什麼茯苓?
李元禮望著小女郎驚慌逃跑的身影,目光逐漸變得陰鷙。
“你這妹妹,可真掃興。”
蘇川穀在一旁看著這場戲,此時才緩緩出聲,“急什麼?你李大公子想要的,還有得不到的?”
蘇祈春此時自然不知道她的那位好哥哥心裡在盤算什麼,她拚儘全力往前跑,今日雖無雪,但冬日的風依舊像薄刃一般割著她的肌膚,她跌跌撞撞向前,腰間的鈴鐺發出淩亂的響聲。
她想著方才的一切,心裡溢滿了害怕。她不會不懂得李元禮的意思,她隻是沒想到李元禮竟然真的敢,這可是在施府,況且,她兄長還在那裡。蘇川穀到底是她哥哥,不會見死不救,但李元禮依舊敢囂張。
紛雜的思緒堆積在她腦子裡,層層疊疊,好似隨時會坍塌。
好在施府不大,很快她便回到了前廳。
院子裡安安靜靜的,蘇祈春推開房門,隻見茯苓從裡麵衝出來,差點兒和蘇祈春撞上。
“哎呀,女郎,可算找到你了!”茯苓一見蘇祈春就一副如釋重負的樣子,拉著蘇祈春往屋裡麵走。
筵席過後,桌椅都已收拾一空,穿過前廳,後麵另有一間耳房,此時那裡圍著一大堆人,個個眉頭緊鎖。
迎麵便是黑著臉的李夫人和蘇川柏。
蘇祈春本欲行禮,但兩人顯然興致不高,看也沒看蘇祈春一眼。
“這是怎麼回事?”蘇祈春望向茯苓。
“女郎,你是不知道,方才曲公子舞完劍,一眾人都圍著他要他再露兩手彆的,誰知此時施家的清荷女郎忽然腹痛,痛得滿地打滾,汗流不止。”
蘇祈春細細地聽著,這才知道為何李夫人與蘇川柏那副樣子。原來上元節施府的大夫都回家了,施清荷病得緊急,而蘇川柏又是這眾人裡唯一一個學醫的,於是便叫他來看。可他們怎會知,她這個哥哥對於醫書實在是一問三不知。
李夫人自然是想借著這個機會顯示下蘇川柏的,可誰料,反而出了大醜,怎能有好臉色呢?
正想著,兩人一起進了屋子,冬日裡,屋外的雪映著窗紗,也照得屋裡冷冷的亮,幾位夫人連著蘇老夫人和施老夫人都圍著床榻上那個瘦弱的身影。
施清荷額上沁出細密的汗,嘴唇發白,臉頰上猶掛著淚水,她帶著哭腔說:“祖母,清荷好疼。”
施老夫人半抱著施清荷,心疼地揉著施清荷的下腹,轉頭對眾人道:“愣著乾什麼?快去請大夫!”
眾人互相望望,又連忙催人接著去找大夫。
蘇祈春邁著步子走進來,見到眾人沉重表情,也不敢多說話,默默地走至蘇老夫人身邊。
方才蘇川柏在施家人麵前著實出了醜,惹得施府的人個個不悅,蘇老夫人都沒臉呆下去了,此時見著蘇祈春,縱是知道她這個孫女醫術精湛,也不敢多說什麼,生怕又惹了一身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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