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多久,種子發芽開花結果,和我們一模一樣的傀儡走進教室,而我們趁機溜之大吉。
跑的路上差點被門衛大爺抓到,走的路子和張三一樣,翻的牆,我還是第一次乾這種事。
可我們忘了,我們並不知道張三家在哪裡,隻能去他常去的網吧門口蹲守。
一連蹲了三天,才終於見到屢教不改的張三同學,染黃的頭發,白色短袖,破洞褲子,以及一瘸一拐的腿。
他看不見我們,因為我們用了隱身的藥。
離得有些遠,他嘴裡像是嘟囔著什麼,走進網吧他就停下了,除了眉目間的厭煩還存在著。
陳川在一邊感慨:“真行,像我當年那副不知悔改的樣子,看看這鋼鐵般的意誌,還帶傷繼續。”
我們跟著他走進去,看他充了三天的網費,心想不會真癱在這兒癱三天吧?
我們不約而同地看向陳川,他笑了一下說:“彆問,問就是有可能。”
我不信這孩子能打三天網遊。
第一天,他買了泡麵,打到了深夜,最後趴在電腦桌前睡著了。
第二天他沒有錢了,中午什麼都沒吃,我看到他勒了勒褲帶,倔強地繼續玩。
恍惚中我聽到了一聲歎息,我環顧四周,陳川和白澤明在看人物介紹,兩個姑娘正在休息,沒可能歎息。
“你還要玩多久。”
我聽見一個男聲,年紀不大,像是變聲期的那種聲音。
“你再這樣玩下去,就換了個死法,猝死和餓死。”
“真就成了活著浪費空氣,死了浪費土地那類人。”
他把鍵盤敲得啪啪作響,借以發泄他的情緒。
“張三,”那聲音變得平靜起來,“你知道嗎,再這樣下去,所有人都會忘記你,比死亡更可怕的,是湮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