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李陽頻頻看向自己,徐琨衝他咧嘴道:“李導,不是說了俺從小學的舞獅嗎,你多咱見過獅尾抬頭挺胸的?彎著腰上樁如履平地,可是咱舞獅的基本功。”
李陽這才恍然。
同時又覺得有些遺憾,自己這部戲湊齊了少林弟子和北派舞獅,然而卻沒有任何武打橋段。
這時前麵隱約傳來了轟隆隆的鑽頭衝擊聲,李陽道:“快到地方了,大家就在旁邊觀察一下,看看真正的煤礦工人都是怎麼乾活的,有不明白的先問我,儘量不要乾擾到人家乾活。”
又走了二十幾米,果然看到了幾名礦工正在進行作業,有兩個拿著衝擊鑽,剩下的則是鋤頭、鎬頭雙持,先用鎬頭把煤塊刨鬆散,然後再用鏟子裝車。
李陽上前主動打了招呼,礦工們也紛紛停下手裡的活兒,嘻嘻哈哈的回應著。
李陽又道:“你們乾你們的,我就是先帶演員們過來瞧瞧,到時候少不了還要給伱們當幾天學徒呢。”
“導演。”
一個嘴裡叼著草棍的瘦子,邊鏟煤邊道:“要不俺也給你當演員吧,保準比他們演的還像挖煤的。”
眾礦工一通哄笑。
李陽也笑道:“那感情好,等回頭咱們開拍的時候,大家都來試鏡,誰要是演的比這幾位演員還好,我就讓他來當主演。”
徐琨也跟著附和:“哥幾個可要努力了,咱們這部劇的女演員都漂亮著呢!”
礦工又是一陣哄笑,大多沒往心裡去,可也有人上了心。
逗了幾句悶子,徐琨、保強、李義祥三人,便各自開始觀察礦工們是如何乾活的。
徐琨重點觀察某瘦高個,他發現這人每次都是先在地上掏兩個洞,然後把靴子踩進去再乾活,時間長了,還會叉著腿來回走動一下,為的就是讓腰板有挺直的機會。
徐琨把這些細節記在心底,雖然電影裡未必能體現出這一點,但多花些心思有備無患總不是壞事。
另外他還發現,拿衝擊鑽的大多身體素質更好,也就是說他如果是礦工的話,大概率也會被分派乾這活兒。
看來回頭還得學學怎麼用衝擊鑽,普通的鑽頭他倒是用過,但這種明顯是煤礦專用的。
保強連換了幾個觀察對象,忽然跑到李陽身邊問:“導演,有沒有剛來不久的?”
“咱們不就是嗎?”
徐琨在一旁插嘴道:“你不用學新來的怎麼乾活兒,直接抄起家夥動手,人家一看就知道是新來的。”
保強這才發現自己鑽了牛角尖,憨笑道:“那俺先不看了,等拍的時候現學。”
李陽也發現自己犯了錯誤,忙道:“對對對,你必須保證新鮮感——至少在拍完頭回下井的戲之前,你得保持住這份新鮮感!”
為了保持所謂的新鮮感,李陽乾脆叫攝像師把保強送回了地麵。
而徐琨和李義祥則是在礦井裡待足了兩個半鐘頭,才和下班的礦工們一起往外走。
饒是徐琨從小練過,也覺得有些腰酸,更不用說李義祥了。
李義祥腳步虛浮的上了升降機,狠狠抹了把汗道:“明兒咱還來。”
這李哥真是個狼滅!
徐琨自然也不能跌份,邊用毛巾擦臉邊補充:“明兒帶上家夥,咱們也動手挖一挖。”
李陽喘著粗氣讚道:“好、好好,就得有這股勁兒,才、才能把電影拍好!”
說著,也狠狠抹了把汗,對幾人道:“虧是我選在冬天拍,到了夏天彆說乾活,下去走一趟褲襠裡都是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