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莉萍卻麵露遲疑之色，本來她都準備拿一套‘偉光正’的說辭了，畢竟真要是慫恿楊惢無所不用其極，回頭楊惢把這話散出去，說是自己教唆的，可就麻煩大了。
但這事兒既然和徐某人有關……
猶豫再三，呂莉萍無奈歎道：“說老實話，我最近也有點困惑。”
楊惢聞言一下子瞪圓了杏核眼，心說呂老師您這個歲數這個地位，還要去……不太合適吧？
“你想什麼呢！”
呂莉萍看出她的想法，心虛的嗬斥道：“我隻是因為你們年輕的事情感到困惑而已——就前陣子，有個山西的煤老板找到我，說是想讓我再開一部類似《大腳馬皇後》的戲。
投資和片酬都加倍，就一個條件，必須是他包養的小姑娘做女主角——那小姑娘才19歲，中專衛校畢業的，根本就沒學過表演！”
楊惢聽到這番話，倒是一點都不感覺意外，打從去年下半年開始，類似的消息就越來越多，這影視圈裡繼港資、台資之外，儼然又多了個財大氣粗的煤資。
港台資本現在主要捧男演員，而煤老板則一門心思捧小三。
呂莉萍又歎道：“以前我們拍戲的時候，都是拿的國家的錢，就算私底下有什麼算計，大麵上總還是公平的，而且競爭也沒這麼激烈
，可現在……
男演員還好些，女演員是又多又雜泥沙俱下，除了那些天賦異稟又運氣好的，我是真不知道你們這些年輕小姑娘，到底怎麼才能穩穩當當的成長起來。”
楊惢一邊聽一邊下意識點頭，一麵點頭一麵心生苦澀。
這個圈子實在是太卷了，門檻似乎很高的樣子，卻又好像低到誰都能進來踩一腳。
如果不是親眼見證了這些行業亂象，楊惢又怎麼可能會心神動搖，需要找前輩高人指點迷津？
不過……
楊惢還是糾結，遲疑著問：“這麼說，您覺得年輕女演員走捷徑，也不是、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兒？”
“我可沒這麼說。”
呂莉萍搖頭道：“我隻是覺得這種行為雖然不對，卻其情可憫罷了——唉，要是能踏踏實實走正路，誰又願意搞那些歪門邪道呢？”
楊惢再次點頭。
卻聽呂莉萍又補充道：“不過你可得睜大眼睛看仔細，千萬彆讓人空口白話給哄騙了，落得個丟了夫人又折兵的下場。”
“那倒不至於，他對……”
楊惢說到半截，才醒悟自己露了底，忙火急火燎的找補道：“我是說，我、我我我沒打算走歪路，我我我我……”
見她話都說不利索了，呂莉萍和藹的擺擺手道：“咱們娘倆隨便扯兩句，我還能出去亂說不成？”
楊惢鬆了一口氣，這才千恩萬謝的離開了書房。
結果出門就迎上了劉天琪審視的目光，楊惢因為心裡有‘鬼’，下意識便轉頭偏開視線。
這小蹄子果然是想搶自己的機緣！
劉天琪見狀暗恨不已，眼見楊惢去了客廳，她一咬牙正想進到書房裡，向呂老師傾訴衷腸，順便表一表決心。
砰~
結果就在這時，書房的門忽然被關緊，然後哢嚓一聲反鎖起來。
卻原來是呂莉萍送走楊惢後，就迫不及待反鎖了房門，給徐琨打去了電話。
“喂，琨兒，你現在哪兒呢？”
“我身邊沒人。”
就聽徐琨在電話那頭道：“有什麼事兒直接說就行了。”
“你跟楊惢是怎麼回事？”
“什麼怎麼回事？還有，誰是楊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