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之每一個想法,從誕生到落地,都要像是揣麵團一樣,被狠狠的揉搓,等最終到了鏡頭前,大概率已經變得麵目全非了。
然後你又要開始提心吊膽,懷疑這種妥協的產物到底是不是觀眾想要的。
凡此種種,也難怪很多導演拍戲時都脾氣暴躁——憂思傷脾嘛。
當然,不乏有些一些天才導演,可以按照自己的意願拍出令人驚豔的作品;但大多數人肆意而為,就隻能拍出一堆癔症般的垃圾。
徐琨不是前者,也不想成為後者。
所以就隻能咬著牙,跟自己的念頭、想法左右互搏了。
卻說這天晚上歇工後。
穿著條花褲衩,把小背心卷到咯吱窩的張若雲,跑到徐琨麵前道:“徐導,您說我從現在開始練武術,還來得及嗎?”
“乾嘛?”
徐琨把注意力從手機QQ上移開,斜了他一眼問:“你想把你爸爸打的跪地求饒?”
“這我不學武術也能做到!”
張若雲做了個健美姿勢,然後才解釋:“我就是看您和勁哥的動作特彆帥,所以也想學一學,以後拍戲說不定就能用上呢。”
雖然初見時一副叛逆的樣子,但其實這小子還挺好相處的——他那叛逆,隻是對父親的一種無聲抗議。
再加上覺得和徐琨同病相憐,所以他一有機會就纏著徐琨問東問西。
“學學也好。”
徐琨點頭道:“你這個年紀練真功夫肯定晚了,但學套路什麼時候都不算晚——你這演戲的天分一般,學點武術套路以後好歹還能多條出路。”
張若雲聽他說自己演戲天分一般,當即就有點不高興,毛驢似的噘著嘴,一副沒頭腦的樣子。
不過徐琨倒是不討厭這樣的人。
自從成名之後,身邊處心積慮獻媚的人實在太多了,像這樣的中二少年反倒能當個調劑。
這時忽然有電話打進來,徐琨便示意他趕緊上大巴車,然後走到角落裡接起了電話。
電話是呂莉萍打來的。
她這幾天成功的和李曉冉接上了頭,用的理由是‘傳教’。
孫海鷹是圈裡鼎鼎大名的‘狂信徒’,呂莉萍幫著拉人傳教再正常不過了。
正好李曉冉最近情緒不穩定,很容易就會和那些宗教理論產生共鳴,雙方可以說是一拍即合。
呂莉萍隻用了不到一個星期,就和李曉冉變得熱絡熟悉起來,還相約一起去了兩次教堂。
接觸的多了,她對李曉冉的遭遇也是頗為同情。
這姑娘一開始也被孫冬海的甜言蜜語給蠱惑了,得手前孫東海對她百依百順,結果把人誆到手後,就逐漸暴露出本來麵目。
先是對她的行程進行監視,被李曉冉質疑的時候,直接破口大罵,到後來甚至動起手來。
最讓李曉冉崩潰的是,孫冬海甚至當麵威脅她的父母,還指著二老的鼻子飆臟話。
對於孫冬海打罵李曉冉,徐琨並不覺得意外,但對李曉冉的父母也是這個態度……
隻能說他打從骨子裡,就沒把李曉冉當成跟自己平等的生物。
交代呂莉萍繼續探聽更多消息,最好是孫冬海在其它方麵的惡劣行徑,徐琨就掛斷了電話。
這次黑料還差點火候,等以後收集到更多,或許可以丟給港台媒體曝光。
基於孫冬海的背景,港台媒體肯定會大書特書。
不過這事兒急不得,最好是等個合適的機會,要麼等孫冬海再和彆人杠上,要麼等徐琨再和港台媒體鬨起來。
這樣才不至於讓孫海東輕易查到他頭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