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蕾姐、蕾姐?”
郝蕾迷迷糊糊被司機叫醒,揉著眼睛坐直身子,問:“到了?”
“到了,徐導本來是想親自出來接您的,可前兩天遇到個瘋狂粉絲……”
“不是說就在院裡嗎,我自己進去就行。”
郝蕾說著,便推開車門下了車。
愛琨雖然已經提純過了,可畢竟是以年輕人、甚至未成年人為主的團體,三不五時的總能鬨出點幺蛾子。
進到古色古香的四合院裡,不少工作人員正在陰涼處或蹲或站的啃老冰棍,看樣子應該是‘中場休息’時間。
這院裡正北五間大瓦房寬敞亮堂,左右六間廂房也是齊整精致,唯獨南牆下新起的一間屋子簡陋非常。
而徐琨的聲音正從裡麵傳出來:
“到時候你倆就大開大合,最後把屋頂捅個窟窿——不要擔心打壞道具,反正烏漆嘛黑的,散了架重新黏上就看不出來了……”
聽著是在講戲,郝蕾就沒急著進去。
不過徐琨還是很快就得了信兒,擦著汗從那簡陋的木屋裡迎出來,張開雙臂作勢就要給郝蕾一個熊抱。
“邊去,一身汗味兒!”
郝蕾一臉嫌棄的把他推開,小聲道:“讓你抱的時候你不抱,現在晚了。”
徐琨嘿嘿一笑,沒接這個話茬:“不是說昨晚上就能過來嗎?怎麼耽擱到現在才來?”
說著,就把她帶到了某個陰涼的角落,原本在這附近的人,連忙識趣的轉到了彆處。
郝蕾尋了個馬紮坐下,無奈的抱怨道:“還不是司燕,昨兒非要留我在魔都過夜,晚上光聽她抱怨了,弄的我都沒睡好。”
說話間,同樣滿頭大汗的黃彬也從屋裡出來,小跑著鑽進廂房裡,不一會兒拿出兩根老冰棍和一長條沒分段兒的冰袋,就是那種袋裝的色素糖冰水。
徐琨接過足有一米多長的冷鮮冰袋,輕車熟路的往脖子裡纏了兩圈,一頭留在嘴邊,一頭順著脖領子塞進去,直垂落到肚臍眼。
郝蕾見狀,忍不住好笑道:“你這是什麼鬼樣子,也不怕丟了大導演的臉——要是讓愛琨們看見,那就更不得了了。”
“管不了那麼多了。”
徐琨把老冰棍分給郝蕾一根,道:“這鬼天氣,都快把人悶死了——我特地找冷飲廠訂了一堆這玩意兒,比市麵上的更細更薄,等拍戲的時候你也貼身纏一圈,便宜又好用,關鍵還能解渴,提供鹽分和糖分。”
頓了頓,又補充道:“記得彆貼在小腹上,不然容易鬨肚子。”
他這也是沒辦法的權宜之計,總不能一切近景就隻怕上半身吧?
“你還真是什麼招都能想得出來。”
郝蕾感慨道:“這瞧著可比拍《人在囧途》時接地氣多了,也更像個正常導演了。”
“那我拍《人在囧途》時像什麼?”
“嗯~”
郝蕾想了想,給出了一個奇怪的答案:“像個半仙。”
“半仙?”
“對,就是那種平時坐在那裡神神叨叨,一到關鍵就有如神助的半仙。”
呃~
這形容還真挺應景的。
徐琨那時候很多基礎的東西還沒打牢,平時都是資深副導演在C,但因為腦袋裡有成品印象,所以一到關鍵重頭戲他就來精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