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能!”白瑤叫道:“一定是你們做了什麼。”她深吸一口氣,強迫自己冷靜下來,細細思索一番,眸中一亮:“是酒!是酒對不對?你們的酒有問題!”
錦娘笑道:“酒是他自己喝的,我們可沒逼他。”
白瑤頓時臉色煞白,晏離之所以會喝酒,全是因為她。若不是她故意在姑娘們麵前逞能,晏離不至於無法抵抗一個鬼魂。
白瑤的嘴唇微微發顫,眼眶漸漸紅了,嗓音變得沙啞:“你放開他,他是因為我才會變成這樣......”
錦娘聽見她嗓音的變化,回頭看向她:“這麼說,他同你真有感情?”
白瑤搖了搖頭,目光卻十分堅毅:“他是我師父!”
畫屏上,“白瑤”麵露喜色,得寸進尺地伸手去扯晏離的衣襟。利落的線條,白皙的皮膚,順著領口往下看去......“白瑤”咽了咽喉嚨,眼中的喜色越來越明顯......
突然,她的手被緊緊攥住,力量之大幾乎將她的手骨捏的變形。
“白瑤”慘叫一聲,撕裂的聲音很快卡在了喉頭,一隻修長的手扼住了她的咽喉。
晏離眼中清如明鏡,哪還有迷離之色。
“你......”“白瑤”掙紮中擠出一個字,眼中滿是驚恐。
晏離如同冷麵閻羅一般,帶著森冷的寒意睥睨著她,薄唇微啟:“她在哪裡?”
“白瑤”渾身止不住地顫抖,眼珠挪向了一邊。
脖子上的力量陡然消失,她跌坐在地上,大口喘息,望著地上大片的陰影,卻是連頭也不敢抬了。
錦娘倒吸一口氣,退後一步,擰眉道:“怎麼可能?”
話音未落,眼前的畫屏突然被一道彎月似的白光劈開,一個高大又清瘦的身影從陰影處一步一步走來。
他走得很慢,不似平日那般輕盈,披散的長發隨著窗戶縫隙中鑽進的風微微揚起。隨之而來一陣清冷的氣息,他麵色愈加白皙剔透,淡色的薄唇輕顫,如一朵盛開在寒冬的雪蓮。
莫名地讓白瑤心中一動。
“師父......”同樣的聲音,她的語氣卻沒有絲毫的雜念和情愫。
晏離從陰影中緩慢地走出,抬眼向她所在的方向投下一瞥,又轉眸望向尚未回過神來的錦娘,餘光落在身側撕碎的畫屏上,目光流轉之間已然摸清了這裡發生的事情。
“你竟然沒有被蠱惑。”錦娘喃喃道,看他的眼神複雜了幾分。
晏離悠悠抬起手,指尖在空中虛劃了一道弧線,白瑤身上纏繞的綢緞應聲而落,她穩穩地踩在了地麵上。
錦娘突然發難,幾道虛影猝然向他掠去,竟是那斷開的綢緞。幾段綢緞如同有生命一般同時向晏離進攻,他輕輕一躍,綢緞怦然砸落在地,竟然將地板砸出了一個窟窿。
二樓傳來一陣騷亂,不少女子爭相湊在窟窿下觀望。船身一晃,開始向右/傾斜。
“有事說事,你這船可不禁砸!”白瑤焦急道。
錦娘的目光沉了沉:“你們乖乖站好不就行了。”
白瑤一哽:“你想的倒是美,我們也不欠你什麼,憑什麼要聽你指手畫腳?”話音未落,晏離將她攬腰抱起,躲過了綢緞的攻擊。落地時,晏離踉蹌一步,白瑤趕緊轉過身扶住她,語氣流露出一絲擔憂:“師父,你還好吧......”
晏離定定地望著一處,眼神忽而迷離,忽而清醒。他咬緊牙關,閉上眼冷靜片刻,再睜開時布滿了血紅絲。
白瑤能感覺到他的身體在微微顫抖,她握著他的手,焦急道:“師父,你怎麼了?”她掌心一痛,忽然發現晏離的指甲變得鋒利無比,如同野獸的利爪。
一聲輕不可查的呻吟從他口中溢出,他眸中有一瞬間慌亂,繼而緊緊咬住了嘴唇。那雙顏色本就淺淡的薄唇,在緊咬之下變得越發蒼白。
白瑤心裡一抽,腦海中浮現剛才他與那名變作她模樣的女子相親的畫麵,突然血氣上湧,轉頭衝錦娘吼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