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明昭冷哼一聲鬆開了趙蕈的手。
這個時候,趙蕈的臉已經蒼白無比,還哪有半點剛才的氣焰?
在他印象之中,時招一直都是唯唯諾諾,哪怕是受了欺負也不敢多吭幾聲。
不然,就她這些年拋頭露臉為知州府掙下來的家財,又豈是區區幾百兩銀子跟幾床破被子就可以打發得了?
想到這裡,重獲自由的趙蕈不由得硬氣起來。
“時招,我念你曾經是知州大人的女兒,我敬重知州大人,縱然你隻是養女,我亦不會過多讓你為難。今日你悄悄外出之事,我本不想與你計較,可是你如今一再挑戰你夫君的權威,真以為我不會對你做些什麼嗎?”
“你想做什麼你就做啊,在這裡光嚎不說像什麼話?”李明昭皺眉用手帕擦了擦剛才掰過趙蕈手指頭的手。
那副恨不得要把手上搓出一層皮的樣子,不知道的還以為她剛才觸碰的是什麼骯臟的東西。
柳雪柔一臉大度地上前勸說李明昭,“姐姐...”
“我沒有姐妹,可不興亂攀親。”李明昭順勢走開,沒有讓柳雪柔觸碰,沒想到柳雪柔居然自己倒在地上,轉頭楚楚可憐地抬眸看向她。
李明昭:?!
“時氏,你個毒婦過分了。”
這下,趙蕈連夫姓都不給她冠,上前扶起柳雪柔,看向李明昭的眼神仿佛想要殺人。
這種栽贓的小把戲,李明昭在薑國時候看得多了去,所以她向來不屑。
再加上她是皇長女的緣故,在薑國還沒有人敢對她做這種事情。
沒想到來到大晟,倒是遇到不長眼的。
她大步上前,撥開好不容易將柳雪柔扶起來站好的趙蕈。
伸手捏住柳雪柔的下巴逐漸用力。
對上柳雪柔逐漸染上驚恐的目光,李明昭的嘴角勾起一抹幾乎看不見的弧度,“我這人對同一人的耐性從來事不過三,這是第一次。”
這種以下犯上,換做以往,她早已讓人杖斃。
然而,她初來大晟,不宜節外生枝。
兩次,是她的極限。
李明昭明麵上掛著笑,可是柳雪柔分明就看到她眼底那抹冷意。
她心頭突突直跳,總覺得,這個知州養女,似乎跟她想象的不一樣。
“姐...夫...夫人...”
掐著她下巴的手力度越來越大,她不得不改口,也顧不得維持她的淡然模樣,求救的目光不斷往趙蕈身上瞄。
“我沒記錯的話,根據我朝婚律,有官身以及功名的秀才不可寵妾滅妻。”李明昭的目光掃向趙蕈。
明明隻是一個輕飄飄的眼神,趙蕈卻覺得像是被泰山壓頂一般,連呼吸都快喘不過來。
他本能想逃,可想到自己剛才隻是伸手指了一下對方就差點被對方掰斷的手指,他隻能硬著頭皮站在原地對上李明昭的目光,“你放了柔兒,我可以對你今天做的醜事既往不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