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小姐。”
小青歡喜應了一聲,把自己打聽到的消息一五一十與李明昭說了個明白。
時招的性情大變,她不是沒有起過疑心。
但是也僅僅隻是起疑了那麼一瞬間,很快,她就把時招的一切變化,歸根到底於之前一直受壓迫,之後奮起反抗。
畢竟,她是時招原來的貼身丫鬟,見過時招女扮男裝在外頭行商的果決模樣。
隻不過,時招在外頭是果決的,淩厲的。
回去知州府卻是另外一副打不還手、罵不還口的憋屈模樣。
有時候連她也搞不明白,好好的一個人,性格卻是這麼怪異,就好像一個被硬生生綁了線的木偶一樣,人人都能隨意操縱...
小青打聽回來的消息都十分顯淺。
但是李明昭很快就抓住了重點,“玉佩?”
一記淡淡的眼神看向小青,小青隻覺得一股莫名的壓迫感襲來,怯怯點頭,“對,辛婆子告訴奴婢,那塊玉佩,當年是小姐您跟老爺夫人回府的時候就已經貼身戴著。可是後來不見了,直到二小姐回來以後,那塊玉佩才出現在二小姐身上,之後就有了知州大人提出要小姐您讓出婚事他給您另擇良婿的事情...”
李明昭垂眸掩去了自己眼底的暗光。
她知道小青口中的“辛婆子”,那是知州府的一個粗使婆子,可以說是跟著時俊生一家從涼州一路發跡到虞州。
初時,她是唯一一個跟在鐘淑儀身邊負責照顧鐘淑儀的起居的人,後來因為她說話太直且不願意恭維鐘淑儀,不得鐘淑儀喜歡,所以等知州府錢銀充裕有了其他婆子進府以後,鐘淑儀就選了幾個伶俐的丫鬟伺候在身邊,她就被打發了去當粗使婆子...
這一當就是好幾年。
印象之中,這個辛婆子對原主倒是不錯,總能在原主心情鬱悶的時候變著法子給原主送一些小糕點,勸說原主多為自己想一下,不要對那一家子掏心掏肺...
可是...
李明昭嘴角勾起一抹譏誚的弧度,毫無關係的兩人,哪有什麼無緣無故的關懷?
“那個辛婆子如今還在知州府嗎?”
李明昭直覺,辛婆子會是一個很好的突破口。
起碼,在她能夠這麼有目的性跟小青說出玉佩事情的時候,李明昭就感覺這個婆子不簡單。
小青點頭,“知州大人安排夫人跟兩位少爺離開虞城,帶走的都是一些心腹以及年輕力壯的下人,隻留下了管家跟幾個年邁的下人。”
李明昭在聽小青說話的時候,食指指尖不自主地輕敲圈椅扶手。
心中暗暗盤算。
大晟與薑國的官員調任以及起用律例大同小異。
按正常而言,調任官員除非升遷或者在調任地任職滿三年,否則妻兒一般都會留守在官員原籍,住在朝廷安排的宅子...
想到今日賀璿口中提及的“鄴城”見...
李明昭目光一沉。
“你今日可還有打聽到其他關於時俊生調任的消息?”
似乎沒有想到李明昭會連名帶姓叫知州大人的名字。
小青先是錯愕了一下,隨後眼底閃過一抹了然——當初知州府都那麼決絕,小姐懷恨在心也並無不妥。
她搖頭慚愧道,“奴婢不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