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俊生不能離開虞州,可他的家眷還是走了。”
“所以,你的臉麵,連時俊生的家眷都攔不住?”語氣裡,是濃濃的鄙夷。
似乎篤定他沒用。
“怎麼可能?”君穆勵像隻被踩了尾巴的貓,“不過隻是區區知州,我...”
意識到自己的情緒太過激動,君穆勵連忙摸了摸自己的鼻子冷靜下來,“我...我的意思是,時俊生的家眷離開時,我的人跟了一路,確定知州府的家眷並非走涼州的官道離開,而是繞了小路趕往銜接前往鄴城官道的碼頭,我不過隻是略施小計,他的人就心虛回來了。”
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結果。
李明昭沒有再浪費時間,朝穆勵點了點頭,轉身就要離開。
君穆勵叫住了她,滿眼緊張,“你說的那個事情...”
李明昭勾唇挑眉,“什麼事?我與穆公子萍水相逢,穆公子不過隻是路見不平,不忍拆散我與心愛姑娘才慷慨相助,還能有什麼事?”
“對對對,就是這樣。”君穆勵讚同點頭,總算滿意地“放走”了李明昭。
走出暗巷,李明昭意味深長地看了一眼暗巷,緩緩勾唇一笑——暗巷附近,起碼隱匿了七八個高手,她是傻子才會為難君穆勵。
...
一路左拐右拐又繞了遠路甩開身後的尾巴,又經曆了上半夜的“刺激”,李明昭回到西廂院時,更夫已經敲了四下更梆。
西廂院內一片死寂。
李明昭躡手躡腳回房拆開了信件。
就著燭光看清裡麵的內容以後,她的眼神緩緩沉了下去。
時俊生許諾了趙蕈錢銀跟宅子,條件是要把時招一輩子困在虞城後宅,最好過兩年讓她病逝...
這種做派,倒像是要殺人滅口...
那麼問題來了,麵對一個這麼“聽話”的女兒,時俊生為什麼還要將她滅口?
李明昭看著延期那燭台跳躍的火光,陷入了沉思。
...
與此同時,本來已經搬空了且十分冷清的知州府,熱鬨非凡。
下人們進進出出,把已經搬上了馬車的東西重新搬回去放在原位。
時俊生煩躁地在前廳來回踱步。
鐘淑儀滿眼擔憂地上前,“老爺,你說突然出現了官兵把我們攔截下來了,有沒有可能景寧那邊...”
話沒說完,就被時俊生厲聲打斷了,“景寧是恭勤郡王的兒媳,恭勤郡王回京,跟著婆家一同回京,有什麼不妥?”
“確實沒有不妥,”鐘淑儀連忙讚同時俊生的話,可是眼底的擔憂卻是無論如何也掩蓋不下去,“可是早不攔晚不攔,偏偏在這種時候不讓我們離開,就怕真的有什麼問題...”
“能有什麼問題?”
話是這麼說著,可時俊生此時的心情並不比鐘淑儀輕快幾分。
嘴上說著沒問題,實際他的心裡已經在默默盤算,要找趙蕈,再見趙蕈一麵,讓趙蕈提前動手。
翌日一早。
本來一整宿沒怎麼睡著,直到天邊泛起魚肚白才堪堪眯了一會的趙蕈還未睡熟就被小廝叫醒了。
“公子,大人有請。”
剛睡醒,趙蕈腦子還是一片混沌。
好一會,才反應過來。
他心中先是微微詫異,隨即整個人仿佛被驚醒了一樣,直直坐了起來。
“既然是急事,那你還不趕緊給我打水洗漱?”
一邊說話,還不忘掀被下床。
柳雪柔本來還柔弱地躺在床上,聽到趙蕈這麼說,也跟著乖順地坐起來了,“趙郎,是哪位大人這麼早邀約?你們要去談很重要的事情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