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過氣息威懾震住所有人之後,李長安旁若無人般繞過幾名侍衛,徑直走到樓淇翔麵前,仰著頭注視著他,開口道:“樓公公,本宮說的話可能作數?”
聽到他的問題。
樓淇翔忍不住吞了口唾沫,猶豫半晌才開口道:“殿……殿下,您說話……自然可以算數!”
雖然暫且李長安還沒有明確皇子的身份,但作為主管內廷的大太監,樓淇翔在這後宮之中的耳目眾多。
心裡自然比誰都清楚李長安這個皇子的身份保不保真。
聞言,李長安身上的氣息這才稍稍緩和了一些,淡淡道:“既然我說的話能夠算數,那你為何還不讓你這群手下趕緊滾出去?”
樓淇翔顯然有些猶豫,可感受到李長安身上那駭人的氣息後,最終還是咬牙吩咐道:“你們都先出去吧!”
此時此刻,他內心當中有多麼驚訝與駭然自不必多說。
情緒波動幾乎都不亞於海底火山噴發了。
毫無疑問,麵前這個孩童是當今陛下的皇子,可根據收到的情報來看,對方目前應該才剛滿一歲才對……
一個剛滿一歲的孩子,身上散發的氣息怎會如此恐怖?光從氣息來看甚至都能勉強媲美宮中一些隱世不出的宗師境老怪物了!
難不成眼前這個孩子是個宗師?
想到這裡的時候,樓淇翔都差點被自己的奇思妙想給逗笑了。
若眼前這個一歲大的孩子是宗師,那天下眾多武者也就彆活了,乾脆全都抹脖子死了算了吧。
可既然不是宗師,為何他的武道直覺會對其如此忌憚?
樓淇翔百思不得其解,不管怎麼猜都猜不明白。
但他能在如今亂成一團糟的大衍皇宮當中混得如魚得水,除了自身一流武者的實力勉強拿得出手之外,最大原因就是他從不去好奇那些自己想不清楚的事。
因而,發現自己搞不明白之後,他很快就放棄了思考。
抬頭看了一眼李長安,低眉順眼道:“可殿下,這命令是皇後娘娘傳來的,奴婢……奴婢夾在其中很為難啊!”
李長安聞言思索片刻,旋即突然笑道:“哦?原來是這樣啊!原來公公效忠的是皇後,而並非我那號稱至高無上的父皇?”
聽到李長安的話,樓淇翔心中冷汗瞬間就流了下來。
雖然他在宮中真正效忠的對象的確是黎皇後,可這種事情隻是放在心裡想就已經頗為大不敬了。
真要上稱那便是砍頭的大罪。
他自然是絕對不敢承認的,當即搖頭道:“殿下這話可冤枉奴婢了,奴婢效忠的自然是陛下,可娘娘的懿旨奴婢也不敢違抗啊!”
李長安嘴角再次露出笑容:“既如此,我自然也不會讓公公為難!”
“現在有兩條路給公公選,第一條路是聽皇後的懿旨,暗中將我帶去祖廟驗明血統,可皇後多半不敢直接出手殺我,所以隻能將我貶謫出宮……”
“但你應該相信,我遲早有一天還是會殺回來的!”
說到這,他的聲音頓了頓,語氣玩味道:“到時候你猜第一個倒黴的會是誰?”
樓淇翔聞言大腦開始瘋狂運轉,推算著李長安話中的可能性。
的確,若是李長安沒有出生之前,黎皇後暗中想將他害死簡直輕而易舉,並且還不會引起什麼太大的麻煩。
畢竟一個宮女而已,死了就死了。
誰能拿母儀天下的皇後有什麼辦法?
可在李長安出生之後,黎皇後若再敢下殺手,那就得掂量掂量後果了。
而且李長安不過是一宮女所生,正常情況下根本不可能繼承那個位置,對太子之位產生不了任何威脅。
因而在權衡利弊之後,黎皇後有很大概率不會為了一個沒有威脅的庶出皇子弄臟了自己的手。
哪怕她的手已經很臟了。
也就是說……李長安的推測完全正確!
想到這,樓淇翔滿臉都是驚疑不定的神色,看著李長安的目光更像是在看什麼難以理喻的怪物!
其實隻要能夠想清楚其中的幾個關鍵人物的態度就完全可以預測這件事將會如何發展。
可問題是這幾個關鍵人物的態度哪怕是他,也很難在一瞬間考慮清楚。
而眼前這個一歲孩童卻是不假思索便將其條理清晰的說了出來。
簡直令人匪夷所思!
見樓淇翔想清楚其中利弊之後,李長安這才繼續道:“至於第二條路,就是光明正大帶我去祖廟驗明血統,然後再將這件事稟告給父皇,不出意外我會被冊封為皇子,至於你嘛,可以改換門庭,跟我混!”
李長安年紀雖小,可說起話來條理清晰。
樓淇翔很快就理解了他的意思,無非就是在逼他站隊而已,若是繼續站在黎皇後那邊,就等於成了李長安的敵人。
可若選擇站在李長安這邊,就等於會徹底得罪黎皇後。
一方是權勢滔天的皇後,另一方則隻不過是一個乳臭未乾的皇子,選誰站邊按理說完全是不需要考慮的事情。
但在見識過李長安驚世脫俗的風采之後,樓淇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