顯然,這麼多年下來,他腦袋裡都快形成一套固有觀念了。
似乎大衍的皇帝都需要他們這幫老家夥扶持才能當上。
可實際上,大衍皇帝一直都是有能者居之,隻要繼位的皇子的拳頭夠足大,能壓平一切不服,便無需任何人幫助或者扶持。
之所以發展成這樣,究其原因無非就是能力不夠罷了。
……
之後,兩歲的李長安開始翻閱藏書閣二樓的典藏書籍。
二樓儲藏的基本上全都是大衍皇室數千年收集的諸多二流功法,雖然藏書數量較之浩瀚如煙海般的一樓隻有不到三分之一。
可就是這不到三分之一的功法秘籍,價值卻是一樓的近十倍。
李長安每天翻閱,明顯能感覺靈光更多了。
高價值的功法能夠給悟性逆天提供更多養料,所領悟出來的東西自然也更加完美。
然而,就在他不知不覺已經將二樓功法啃了個大半的時候。
這天卻是突然聽到樓下傳來一陣嘈雜的聲響,不由皺了皺眉頭放下書本低頭向藏書閣外看去。
——卻見藏書閣門口不知何時來了一男一女兩個年輕人,其中那名男子身穿蟒袍,容貌頗為俊逸,渾身上下更是流露出一抹貴不可言的氣息。
女子則穿著一件淡黃色的牡丹鳳凰紋浣花錦裙,一頭青絲如瀑,看起來頗有幾分鐘敏靈秀之感。
兩人一齊來到藏書閣門口。
蟒袍男子從袖口裡拿出一支由白玉鑄造而成的煙鬥遞給老頭,恭恭敬敬開口道:“六祖宗,聽說您喜歡抽煙,本宮特意在內庫當中為您精挑細選搜羅了一支白玉煙鬥,還請笑納!”
那女子則拿出了一個青色酒葫蘆,搖了搖開口道:“六爺爺,這是江南今年上供的極品美酒,我父皇平日裡都舍不得喝太多,我給您偷了一小葫過來,您記得一個人喝,可千萬彆讓我父皇知道!”
老頭瞥了白玉煙鬥一眼,沒有接。
倒是將女子手中的美酒接了過來,淡淡開口道:“行了,琳丫頭,你可彆在老頭子我這裡白費心思了,你哥哥能不能成為皇帝也不是老頭子我一個人能夠決定的事情!”
見老祖宗不收自己的煙鬥,旁邊的蟒袍男子臉上神情有些尷尬,隻能有些不太情願的將手收了回來。
聞言,女子眸光暗了暗,不過卻還是勉強笑道:“六爺爺,您就彆謙虛了,誰不知道您是三百年前就天下聞名的大宗師?不過我們這次真不是來求您的,而是準備去藏書閣裡看看有沒有什麼厲害的功法秘籍!”
老頭聞言頗為詫異道:“哦?你這丫頭還知道要看書,難不成太陽打西邊出來了?”
被稱之為琳丫頭的女子吐了吐舌頭,俏皮道:“六爺爺,您是不是忘了下個月是什麼日子?”
“哦,原來如此,下個月是宗親大比的日子!”老頭恍然大悟,搖頭失笑道:“平日裡不下功夫,屎到臨頭才脫褲子,你們啊……”
聽聞如此粗鄙之語,女子俏臉都羞紅了,柳眉倒豎道:“六爺爺,您說什麼呢,我們平日裡也有下功夫!”
老頭仍是搖頭,不過語氣倒是稍稍緩和了一些,指了指身後的藏書閣道:“上去吧,規矩你們應該都懂!”
見狀,兩人點了點頭,這才徑直走到了藏書閣當中。
兩人顯然都是眼界頗高之輩,一樓二樓的功法秘籍自然入不得他們的眼,因而徑直上了三樓,並沒有和李長安碰上。
李長安也隻是在二樓稍微看了一下便沒了興趣。
扭頭繼續在書架上找書。
可老頭卻不知何時提著酒壺來到了他身後,開口道:“小子,下個月是宗親大比,你有沒有興趣?”
李長安頭也不回道:“您覺得呢?”
老頭當然知道他沒興趣,但卻還是搖了搖酒壺,胸有成竹道:“二樓的書夠不夠看?”
李長安沒弄懂他的意思,一邊翻書一邊開口回答道:“功法秘籍自然是越多越好,哪有夠不夠看的道理?”
見此情況,老頭好整以暇道:“藏書閣一共有六樓,但你這腰牌隻能去三樓,難不成你就不想知道四五六樓藏著什麼?”
聽到這話,原本正在翻書的李長安陡然間停住。
見他整個人的注意力都被吸引了過來,老頭隻感覺口中的美酒似乎都多了幾分甘甜的滋味。
要知道在之前的幾次交鋒當中,他可是沒少被李長安那副什麼都不在乎的態度氣得吹胡子瞪眼。
如今卻被他發現了,李長安似乎隻對藏書館當中的功法秘籍格外感興趣。
那叫一個如饑似渴。
找到李長安的弱點之後,他立馬就來了想法,如此更是直接開口道
:“實話跟你說吧,四樓五樓六樓就算是你那皇帝父親也隻能自己進去看,他能給你們這群皇子的最高權限,也就是進入藏書閣三樓!”
說到這,他頓了頓,發現李長安已經轉過之後,不由再次飲了一口美酒,饒有興致道:“你若想獲得進入四樓的權限,這次宗親大比就是一個機會,怎麼樣,現在有沒有興趣?”
李長安放下書本,認真道:“我覺得我可以!”
聞言,老頭不由哈哈大笑起來,笑的那叫一個暢快,鎮守藏書閣這麼多年,一直都習慣了與枯燥的書籍為伴。
如今陡然出現個李長安,老頭久違的感受到了一絲非同凡響的樂趣。
“六爺爺,您在乾什麼呢?怎麼突然笑得那麼大聲?”通往三樓和二樓之間的樓梯口,被稱為琳丫頭的女子不滿的聲音傳來。
她已經找到了自己想要的功法,聽到樓下的笑聲後,便叫上自己兄長來到了平日裡很少來的二樓。
見到平日裡脾氣頗為古怪的六爺爺竟然是在和一個看起來不過五六歲的少年說話時,女子臉上神色更加怪異了,疑惑道:“六爺爺,這位是?”
她並沒有見過李長安。
但能夠進入藏書閣的,就不可能是什麼無名之輩。
因而,她心中的好奇心立馬就被勾了起來。
老頭止住笑容,目光深邃道:“哦,他啊,是你們的最小的弟弟,也是祖宗派來拯救我大衍的天命之子!”
聽到這話,彆說黃袍羅群女子了,就連她身後的蟒袍青年都是不由自主瞪大了眼睛,甚至以為自己出現了幻聽。
祖宗派來拯救我大衍的天命之子?
這是什麼意思?
可老頭卻完全沒有想要解釋的意思,目光徑直看向李長安,笑嗬嗬道:“小子,火我已經給你挑起來了,可彆讓我失望啊!”
見此,李長安也隻能露出一抹苦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