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陽王朝,淳安縣,田家莊。
地主田富貴占地數十畝的大宅院當中,正有烏泱泱一大幫人聚集在後院,目光急促的看著緊閉的宅門。
“哇嗚,哇嗚,哇哇!”
嬰兒的哭泣聲傳來。
幾名媒婆簇擁著一個男嬰從產房當中走出,滿臉欣喜之色開口道:“恭喜老爺、賀喜老爺,是個男孩!”
聞言,聚在周邊的田家親戚們全都臉色各異。
看向嬰兒的眼神充滿了複雜。
唯有站在最前列的田家家主田富貴大喜過望,幾乎是蹦起來道:“好,好啊,我田富貴終於有個帶把的種了!”
田富貴將近五十歲,生了兩個孩子卻全都是女兒。
臨到半老,終於得了個能繼承香火的帶把種,又怎麼可能不激動?
最起碼就不用成日再擔心被自己這幫虎視眈眈的親戚們吃絕戶了。
抱著白白胖胖的李長安,感受著周邊親戚們失望的目光,田富貴忍不住哈哈大笑:“擺酒,擺酒,把十裡八鄉的親戚朋友們都請過來,我田富貴要請他們來一起普天同樂!”
……
從眾多親戚們的奇怪目光注視之下,李長安感受到了危險,自己這一世的便宜老爹也不知道算是靠譜還是不靠譜。
生了個兒子就這麼高調。
如果這幫親戚真有吃絕戶的想法。
那他這個還沒滿月的嬰兒豈不是第一時間遭殃?
想到這,他沒有猶豫,轉頭抱著乳母就開始吧唧吧唧吞咽起奶水來!
這一世的他雖然沒有上一世在賽博世界當中那麼奢侈,超凡者奶水輪流投喂,但田富貴為他準備的奶媽數量也不少。
李長安一口氣喝光了三個奶媽胸口的奶水。
這才滿足的打了個飽嗝。
九天混沌決運轉,幼小的身體開始迅速分解奶水當中的營養與能量,化作身體增長的養分。
李長安沉沉睡去。
……
時間一晃,三年過去。
李長安有條不紊的成長到了三歲。
因為一直都在持續不斷修煉九天混沌決的緣故,三歲的他已經擁有了能夠扛起大鼎的力氣。
在院子裡跑來跑去時,活像一頭小獸。
橫衝直撞,三五名家丁都抓不住他。
對李長安展現出的這幅強健體魄,田富貴是非常滿意的,唯一讓他擔心的就是李長安似乎對院子裡擺放整齊的四書五經並無興趣。
眼瞅著李長安越來越大,表現得也越來越聰明,田富貴找了個時間對李長安道:“長安,爹給你請了教書先生,從此往後你就和村裡其他幾個孩子一起去鎮上讀書吧!”
李長安想了想,搖頭道:“爹,我不喜歡讀書,我要學武!”
聽到李長安這個意料之外,情理之中的回答。
田富貴顯然非常不滿意,皺了皺眉道:“學武有什麼好的?又苦又累就算了,還隨時會有殺生之禍,你爹我還指望著你給我養老呢,可不想白發人送黑發人,你必須得給我讀書,萬般皆下品惟有讀書高!”
當今天下,武道昌盛。
可江湖當中的廝殺卻是從未休止。
在田富貴這等地主來看,所謂的江湖顯然就是一個修羅場,無數好勇鬥狠的男男女女們每天都得在刀山火海當中過著隨時有可能喪命的生活。
這種生活哪裡有考取功名來得好?
李長安料到了田富貴不會同意他習武,退而求其次道:“我可以讀書,但你得允許我習武!”
其實習武不習武的,田富貴根本阻止不了李長安。
因為李長安從出生起就自帶悟性逆天天賦,以及數個武道世界的記憶,哪怕沒有任何人教他入門,他自己花時間琢磨也一樣能夠找到途徑。
可找到途徑和係統性學習還是有些不同的。
李長安不可能花費大量時間在這個世界的武道入門階段摸索。
畢竟根據既定命運。
四十一歲那年就會有修仙者突然出現在這個世界。
在此之前他若是不能做好萬全的準備,最後怕是依舊逃不脫被萬魂幡煉製成殘魂的悲慘下場。
聽到李長安的回答,田富貴閉上眼睛稍稍思索了半晌,最終點頭道:“也好,等你學會四書五經之後我可以讓護院教你一些粗淺的武藝,畢竟武藝也是君子六藝當中的一門!”
顯然,田富貴的腦子裡想著的還是萬般皆下品惟有讀書高,他之所以同意並非是真的覺得習武有多好,隻是因為武藝並非歪門邪道而已。
……
得到了田富貴的允許後,李長安開始前往隔壁村的教書先生那裡讀書。
憑借悟性逆天,僅僅幾個月時間而已,李長安就將教書先生教授的書籍背了個滾瓜爛熟。
因為嫌棄教書先生講的太過無聊。
李長安開始主動在教書先生的房間裡翻找一些亂七八糟的書籍看。
半年後,李長安站在了講台上。
教書先生和
一群孩子們坐在了學堂裡。
【叮,逆天改命成功!】
【三歲的你博學多才、觸類旁通,成功通過妖孽般的天賦和才華征服了教書先生,教書先生直呼臥槽,並且反手拜你為師,於次年科考中名列前茅!】
【轉生評價上升,額外獲得5000轉生點!】
成功改寫了自己一小段命運之後,李長安告彆了戀戀不舍的教書先生,獨自回到了家中。
見自家小少爺回來,田富貴請來看家護院的幾名護衛全都熱切的走了上來,和李長安打招呼。
其中有一名相熟的護衛吃了一顆花生,笑道:“少爺,您讀書讀的怎麼樣?有沒有學會四書五經?咱們可還等著教您武藝呢!”
李長安點了點頭,矜持道:“等著吧,我去去就回!”
當天夜裡,田富貴坐在主廳當中,看著坐在不遠處的李長安,滿臉考校之色問道:“子不語怪力亂神,這句該作何解釋?!”
李長安傲然開口:“聖人不用說話,隻要靜靜地坐在那裡,那像怪物一般的力量就可以讓神魔慌亂!”
田富貴裝模作樣點了點頭,讚歎道:“很好,不愧是我兒子!”
說著,他又翻了翻經書,找了一個字比較好認的,開口詢問道:“朝聞道夕死可矣,作何解釋?”
李長安仍舊一臉傲然:“早上聽說了去你家的路,晚上你就可以死了!”
田富貴聞言臉上露出一絲費解,撓了撓頭道:“是這個意思?”
李長安點頭:“自然是這個意思,父親若是不信,可以去將教書先生請來,一問便知!”
田富貴雖然覺得有些費解,但發現李長安如此有底氣,便也點了點頭道:“原來如此,那這句既來之則安之又該作何解釋?”
李長安一本正經:“聖人說既然來了,就安葬在這裡吧!”
田富貴更加費解了。
聖人原來都是語言藝術家,這麼會說的話嗎?
拿著聖人語錄反複翻了好幾頁,發現找不到能夠認全的聖人語錄後,起身哈哈大笑道:“善,頗善,非常善,趕緊讓王二去庫房取幾兩銀子給朱先生送去,謝謝他替我兒子啟蒙!”
田富貴本人是個一知半解的文盲,小的時候雖然跟著教書先生讀書,勉強認得幾個字,但也僅此而已了。
什麼聖人經典,什麼之乎者也,在他聽來都是用於陶冶情操的洋音樂,所以所以哪怕李長安胡扯到了天上,他也聽不出有什麼問題來。
當然,就算聽出了什麼問題也沒關係。
因為教書先生本人都已經被李長安講述的道理所折服,自然李長安說什麼都是對的。
糊弄完了田富貴之後,李長安來到了院子裡,對一眾護衛道:“你們都是武者麼?有幾層修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