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隻有在這種狀態當中,才可以突破人類軀體的極限。
哪怕大長老和二長老兩人都是成名已久的宗師,哪怕他們苦心領悟了這種狀態很多年,可直到今日,他們卻仍舊未曾領悟舉重若輕的真諦。
可現在,這樣一個代表武道走到了極限的狀態,卻出現在了一個年輕的有些過分的少年身上。
這特麼是哪來的怪物?
兩人感覺到了不妙,渾身上下的肌肉和內氣都忍不住緊繃起來,準備防備隨時可能到來的攻擊。
“呼呼!”
一道拳風襲來。
二長老感知到了危險,手中絲線如同不要錢的一般凝聚成一道道絲網,試圖阻擋李長安這一拳的攻擊。
可這些平日裡能殺得了宗師的絲線,在李長安那樸實無華的拳頭之下卻好像那普通的蜘蛛絲一般瞬間被扯斷。
李長安的拳頭穿過了由絲線組成的蛛網。
結結實實命中在了二長老的胸口之上,被命中之處的骨骼都因此發出了一陣令人牙酸的‘嘎嘣’聲。
二長老口中吐出一口鮮血,整個人倒飛出去。
砸碎了身後一處涼亭。
轉頭崩碎,煙塵四起。
李長安收回拳頭,目光看向旁邊臉色一陣青一陣白的大長老,淡淡道:“敬酒不吃吃罰酒,若非陛下顧念同族一場,讓我給你們最後一次改邪歸正的機會,你以為你們倆還有命站在這裡跟我說話?”
大長老
感覺喉嚨乾澀。
看著麵前神情冷淡的李長安,一時間竟是說不出話來。
身後的涼亭當中,二長老艱難地捂著胸口爬起身,咬緊牙關再次飛射出一團絲線,想要將李長安的人頭絞落。
不得不說宗師還是宗師,二長老硬抗了李長安一拳不僅沒有死,此刻竟然還能跌跌撞撞站起來繼續戰鬥。
可李長安又怎麼會給他在旁偷襲的機會?
他表麵上是在跟大長老說話,可實際上卻在暗中準備殺招。
二長老爬起身來的瞬間,李長安袖中忽然甩出一柄匕首,準確破開了二長老身體內氣防禦的薄弱處,直接沒入了二長老的咽喉當中。
“噗嗤!”
咽喉被刺破,鮮血湧了出來。
這等傷勢雖然還不足以直接讓宗師斃命,但卻也能算得上是致命傷了。
如果不及時止血並輔以丹藥治療,死亡隻是遲早的事。
遭受重擊的二長老一頭栽倒在了地上,喉嚨好像一個破碎的風車,此刻正含糊不清的冒著血沫。
周遭一眾皇室宗親們全都被嚇傻了,紛紛作鳥獸散。
李長安也沒阻止。
因為整個親王府周邊早已被女帝帶人團團圍住。
一隻蒼蠅都飛不出去。
他將目光重新看向大長老,笑眯眯道:“晚輩聽說大長老是個識時務的人,眼下可是緊要關頭,更得做出最好的選擇,生或者死,你自己選吧!”
他說起話來的時候麵帶微笑,語氣也很謙遜。
令人如沐春風。
可這幅模樣放在大長老麵前,卻幾乎與那長著青麵獠牙的惡鬼差不多,大長老不自覺後退了好幾步。
然後頭也不回拔腿就跑。
他被李長安嚇破了膽,不敢再和李長安繼續打下去。
至於李長安說的,讓他放下武器投降?
那也是不可能的。
他堂堂一個武道宗師,無論在什麼地方都是泰鬥一般的存在,哪怕脫離皇室,也有大把的人願意委身交好於他。
投降了李長安,鬼知道這怪物一樣的年輕人最後會怎麼對他?
見他拔腿就跑。
李長安有些失望的搖了搖頭,歎息道:“給了你兩次機會,你不中用啊,非要自尋死路,那我也就隻能成全你了!”
說著,李長安控製著九天混沌決全力運轉,整個人如同一道閃電般掠了出去。
單論速度,李長安看過不少頂級功法,自己更是領悟過《絕影步》這類能夠短時間內極大幅度提高速度的步法。
大長老這轉生世界的土著宗師又怎麼可能跑得過他?
幾個呼吸之後,李長安便將大長老堵在了一座宅院當中,以堪稱碾壓的姿態親手做了個徹底的了結。
他拎著大長老的屍體如同拎一條死狗般,轉身返回宅院又將二長老的屍體也給拎了起來,最後將兩人的屍體隨手扔在女帝麵前,開口道:“第一樁事情,我替您辦成了!”
看著腳下兩具屍體。
女帝臉上神色彆提有多複雜了。
她知道李長安擁有極其恐怖的武道天賦。
十歲就能戰勝先天強者。
可這會兒,看著兩具宗師屍體,她卻怎麼都無法將其與李長安一個十五六歲的少年聯係起來。
沉默了好半晌,她點頭道:“謝了!”
李長安忽然開口問道:“陛下不問我為何要殺他們二人?”
女帝的命令是如果可以的話,儘可能留下兩人的性命。
畢竟不管怎麼說,這兩人也是王室最中堅的力量,女帝哪怕再怎麼恨他們,也不能輕易將他們殺了。
可這會兒李長安帶著兩具屍體回來,女帝似乎並不覺得意外。
女帝笑了一聲道:“因為朕知道,你不會讓他們活著。”
李長安也笑了。
他的確不會讓這兩個老家夥活著,就算他們真的願意放下成見跟隨女帝,李長安也還是會找機會除掉他們。
因為他需要女帝對他的絕對依賴。
一個強大的離陽王室,不符合李長安的利益。
女帝很聰明。
顯然也意識到了這一點。
李長安沒在這個話題上繼續說下去,轉而開口道:“第二件事情,我是該現在就去辦,還是什麼時候去?”
女帝思索片刻,開口道:“雖然知道你不會失手,但還是讓朕稍微準備一下吧,明日再去!”
李長安點了點頭,轉身準備離開。
看著他的背影,女帝抿了抿嘴唇開口道:“你去哪?”
李長安停住身形,答道:“去藏書閣!”
女帝顯然有些緊張,手指都快抓破皮膚了卻還不自知,她強行控製著自己的情緒,顫抖著聲音開口道:“不許傷害我三爺爺!”
李長安怔了怔,扭頭一笑道:“陛下對臣似乎還是有些誤解,臣追求的是雙贏,所以每件事都講究一個等價交換,隻要三長老不主動對臣動手,臣可以保證與他相安無事!”
說著,他沒再多做解釋,轉頭離開了。
看著他離去的背影,女帝一陣失神。
她也不懂李長安對她以及離陽
究竟有什麼圖謀。
更不知道一次又一次的交易過後,她還是不是那個一心為國的她,離陽又是否還是那個天下人所熟知的離陽。
可儘管如此,她已經沒了退路。
此刻的李長安,在她心中就好似那即將渴死之人手中握著的毒酒,哪怕明知道喝下去可能會死。
也隻能先喝下去解渴。
她不知道事情為何會忽然變成現在這個樣子,可她這會兒已經完全無法控製局勢的走向,隻能咬著牙往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