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罷,他指了指離自己不遠處的蒲團,自顧自坐了下去,道:
原本臉上還掛著淡淡笑意的朱允炆,瞬間笑不出來,臉色變得無比難看,神情亦是緊張起來。
整個大殿之中變得沉寂了下來。
“還望四叔不要介懷。”
“你也去門口候著。”
聞言,朱棣微微點了點頭,伸手輕輕的拍了拍站在自己麵前的朱高燧:
他的十二叔湘獻王朱柏。
“這些年可曾夢到過太祖?”
“收起來吧!”
他無一次不是汗流浹背,衣服被冷汗侵蝕。
“不好意思,手下人不懂規矩。”
待到所有人都離開。
要不是被朱元璋嗬斥他起兵造反,要不就是被其拿著劍砍頭、刺死。
每次從夢中醒來。
“呼”朱高燧長長的吐出一口濁氣,惡狠狠的剮了方才抽刀那些侍衛一眼退到了一旁,不過神情依舊沒有絲毫放鬆,警惕的戒備這眾人。
削藩之時,他第一個動刀子的人。
也是所有藩王之中,唯一一個死去的人。
是否是自焚?
一下把他給問愣在當場,隨即一臉錯愕、驚懼的看向朱棣。
難道他知道其中內情?
不應該啊!
參與湘獻王自焚一案的所有,都被他以各種借口給一一滅口。
且湘獻王一脈皆已死絕,不曾留有一個活口。
怎麼可能有什麼消息被傳出去?
短暫的愣神之後,朱允炆瞬間回過神來,抬起頭與之對視,沉聲問道:
“四叔,你什麼意思?”
“嗬嗬.”
朱棣一聲輕笑,意味深長的撇了他一眼,問道:
“什麼意思?”
“你心裡比我清楚。”
“都說我造反謀逆,搶自己侄子的位置,殺了那麼多人太狠,殺伐之心太重。”
“但相較於你做的事情相比,我真的有你狠嗎?”
“違背對太祖皇帝的承諾,囚禁你親兄弟不讓其去就藩。”
“迫害所有的族叔,欲將所有人貶為庶人。”
“為了掩飾自己的曾經乾的那些臟事,將湘獻王一家皆今滅口一個不留。”
“更是在湘獻王被滅口之後,封國被撤除,惡諡曰戾,可謂是惡毒到了極點。”
說到這裡,朱棣頓了頓半眯著的雙眸猛然一瞪,大聲喝問道:
“要說我無顏麵下去見太祖皇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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