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第 66 章(2 / 2)

梟雄入贅後 今夜來采菊 13593 字 8個月前

楚熹長歎口氣:“算了吧,花轎一會踢碎了,不吉利。”

喜娘無奈,揚聲喚道:“乾綱振作!坤綱樹立!相待如賓!夫妻和美!”

花轎踢完,該請薛進出來了。

薛進也不用人請,仍然是自己掀開轎簾,大大方方的、從容不迫的站到了一眾百姓眼皮子底下。

圍觀的百姓見他這身衣裳,免不得掩唇譏笑。

楚熹都替薛進尷尬,清了清嗓子,攥緊紅綢帶,領薛進入門。

不知喜娘是不是故意的,竟在二人踏過門檻時高呼:“新人入門來!添丁共進財!”

楚熹實在沒憋住,輕笑出聲,笑完,趕忙偏過頭去看薛進,擔憂惹怒了他,再毀了這場婚典,那城主府丟人可就丟大了。

沒承想薛進臉色比起先前還緩和一些,隻拿眼角餘光斜睨著她。

二人一路跨火盆,踩小人,在喜娘花樣百出的吉祥話中走到堂上。

老爹已在此等候多時,廖三司其崔無等人也擠進來湊趣,這廳堂裡嗚嗚泱泱四五十號人,都是抱著看熱鬨的心思,沒一個真心祝福這對新婚夫妻。

連楚家那位快八十歲的三叔公都知道,這是亂世之中充滿利益的聯姻。

“一拜天地!”

終於要拜高堂了,隻要順順利利的拜完高堂,就再不怕薛進作出什麼幺蛾子了。

楚熹如此想著,默默的轉過身,跪在那仿佛沒有儘頭的喜毯上,滿懷真誠的對著老天爺磕了一個頭。

“二拜高堂!”

楚熹又轉回來,看向略有些坐立不安的老爹。

顯然,老爹也擔心薛進會在這節骨眼上耍脾氣,畢竟他還是薛統領那會脾氣就夠大了,何況此刻貴為西北王呢。

出人意料的,薛進相當配合,跪地,磕頭,起身,一舉一動完全隨著楚熹的步調。

楚熹真是結結實實的鬆了口氣。

“夫妻對拜!”

心中大石落地,楚熹臉上也有了笑模樣,側過身看著薛進,眉眼彎彎的朝他一笑,繼而如致謝一般深深向他鞠躬。

薛進一愣,沒能跟上,遲了一步彎下腰去,在眾人看不見的地方,也笑了。

“送入洞房!”

楚家女眷少,姨娘們不必說,輕易不出來,竇十一娘還是新婦,也不好拋頭露麵,隻喜娘和一眾丫鬟送他倆進洞房。

薛進沒蓋頭,揭蓋頭的環節自然省去了,丫鬟用小茶盤端來兩杯合巹酒,那兩杯酒之間係著一根紅線,寓意合二為一,永不分離。

楚熹接過酒杯,想著要和薛進交腕,有點尷尬,便說:“也沒外人看著了,就這麼喝吧。”隨即托著酒杯一飲而儘。

薛進臉色頓時沉了下來,“當啷”一聲將合巹酒扔回茶盤上:“沒外人看著還喝什麼。”

“哎,都灑了,多浪費啊,老爹說這是我生下來時藏的女兒紅,就等著我大婚的日子拿出來喝呢。”

“……”

喜娘沒想到合巹酒進展的這麼不順利,但仍然儘職儘責的端來一大盆花生紅棗桂圓蓮子,一邊說早生貴子之類的吉祥話,一邊往他倆身上丟,要從他倆身上砸過去,鋪的滿床都是才好。

楚熹被砸疼了,想跑,薛進一把抓住她,以迅雷不急掩耳之速躲到她背後去,那些果子劈頭蓋臉的全砸在了楚熹身上,楚熹雙手捂著臉不由怒道:“你是不是人啊!輕點輕點……”

喜娘還是挺希望楚熹能早生貴子的,砸的一點不留情。

心中暗暗想到,要有了孩子,這孩子就該姓楚,和他們薛家沒有半點關係,反正和薛進沒關係,薛進愛躲就躲吧。

禮畢之後,該出去招待賓客了。

今日來安陽吃喜宴的有不少薛軍將士,這些人楚熹可招待不了,隻等薛進更衣,和她一塊出去。

安陽和薛軍打了好幾個來回,雙方都有一定的死傷,迎親那會還好些,一坐下來,一喝上酒,兩撥人就鼻子不是鼻子臉不是臉了,你諷刺我一句,我回嗆你一句,可謂針尖對麥芒。

楚熹有點犯愁,湊到薛進旁邊道:“不會打起來吧?”

三十萬薛軍,有將近十五萬都是丘州合州常州的雜牌軍,剛收入麾下時都難免鬨騰一陣,薛進早習以為常,心知這幫人頂多嘴上逞逞能,不敢隨便動手,卻也不開口讓楚熹安心,瞥了她一眼,與幾個將士喝酒去了。

楚熹心一直懸到散席,把楚家的賓客都送走,方才緩緩落下。

折騰一大天,她早筋疲力竭,不等薛進,先回了房。

冬兒看她一個人回來,問:“姑爺呢?”

“還在門口送客呢。”

“那小姐先去沐浴吧,水都備好了。”

楚熹洗了澡,換了寢衣,撥開那滿床的花生紅棗,舒舒服服的躺上去:“天啊……終於活過來了。”

冬兒看著她笑:“聽聞今日宴上光酒就空了三百壇,小姐怎麼沒喝多少?”

“你是沒見那情形,我哪敢喝啊。”

“那姑爺呢?”

“他,他好像喝不少,走路都晃晃悠悠的,對了,你在外屋鋪上被褥,省的他吐臥房裡,怪臭的。”

“這不好吧……哪有洞房花燭分床睡的。”

冬兒話音未落,外頭就傳來了小廝的聲音:“姑爺回來了!快搭把手!”

薛進含混不清的說:“用不著,我自己能走。”

他的確能走,就是走的不太穩當,進屋這一路叮叮當當的,顯然是左撞桌子右撞櫃。

楚熹微微坐起身,對冬兒道:“你去睡吧,這不用管了。”

冬兒沒去參加喜宴,就是打怵看到薛進,畢竟她也參與過那場刺殺,巴不得趕緊開溜:“那奴婢回去了,小姐有事就招呼一聲。”

“嗯。”

冬兒往外走,薛進往裡來,兩人碰了個正著。

冬兒心虛的低著頭,喊了聲姑爺。

薛進朝她笑笑,從袖口裡翻出一個荷包,拋到她懷中,醉醺醺的說:“給你留的。”

那一刻冬兒真覺得有些對不起薛進了:“多謝姑爺,祝姑爺和小姐夫妻和睦,早生貴子。”

薛進還想賞她,在身上摸了一圈,連個銀錁子都沒摸出來。

“你乾嘛呢?”

“嗯?”

薛進回過神,發覺冬兒已經走了,目光觸及楚熹,頓時板起臉:“少管我。”

“……”

“我要,沐浴。”

“裡間有水,寢衣也在那呢。”

寢衣是正紅寢衣,上麵用金線繡著鴛鴦紋樣,說老實話,時間緊,任務重,饒是好幾個繡娘一塊趕製,也繡的比較粗糙,

楚熹裡麵有一件小衣,隔著繡線,還好一些,薛進身嬌肉嫩的就受不住了。

他穿著大紅褲子,手中拎著寢衣,滿臉不高興的走到床邊,把寢衣丟在楚熹身上:“你是不是故意的。”

楚熹本來都要睡著了,聽他這麼說,勉強睜開眼睛,而睜開眼睛的一刹那又瞪圓了眼睛。

好白,好大。

察覺到楚熹色眯眯的視線,薛進用手臂遮住自己還掛滿水珠的胸口,一副良家婦女被調戲的模樣:“看什麼!”

兩年前,薛進還在安陽時,楚熹無意間看過他赤.裸上身,那會薛進還是個半大少年,雖然皮肉緊實,線條流暢,但仍有些纖細,稱不上男人的體魄。

可今日的他,手臂微微隆起,胸肌圓圓鼓鼓,肩膀寬而平直,腰又窄又硬,主要是剛洗過澡,肌膚白的透粉,水嫩嫩。

楚熹咽了咽口水,目不轉睛的問:“怎麼了?我哪故意了?”

“這寢衣穿著跟針紮一樣!”

薛進很憤怒,他覺得楚家不重視他。

他可是帶了十萬石糧草嫁進來的!

不,入贅進來的!

楚熹道:“婚期定的太倉促了,繡娘沒來得及仔細繡,沒事,回頭我找人給你重做一身。”說完,掀開被子:“快,彆光著身子站在地上,進來躺著,我都給你捂熱乎了。”

薛進這幾日,不止一次想過洞房花燭的情景,可萬萬沒想到是這樣的。

“……我不,我去外屋睡。”

“彆啊彆啊,哪有大婚頭一晚就分床的。”

薛進冷哼一聲:“也沒外人看著了,分不分床又如何。”

楚熹聽這話有點耳熟。

哦,對了,是她今日剛說過的。

“你這人真是,彆敬酒不吃吃罰酒!”

“我倒要看看你有什麼罰酒!”

楚熹還真沒有什麼罰酒,說打他一頓吧,也打不過,說休了他吧,也沒法休,憋了好一會才道:“行啊,你去外屋睡,你不守夫德,不能給我楚家傳宗接代,就彆怪我納妾,反正到頭來丟人的肯定不是我。”

薛進眼睛瞬間就紅了,像兔子似的:“你敢!”

楚熹一看,這不抓到軟肋了嗎,馬上擺出一副心高氣傲的樣子:“我有什麼不敢的,勸你認清自己的身份!少跟我作妖!不然我明日就納妾去!讓你獨守空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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