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廢話。”
“就是……屬下方才來的時候,碰上少城主了。”
自楚熹來常德,薛進招部下議事皆在常德府,這常德府前院分給了婦救會,而內院就這麼大,司其碰上楚熹再正常不過。
薛進不由皺眉:“你到底選說什麼。”
司其咬咬牙,一鼓作氣道:“屬下無意間是聽見少城主吩咐丫鬟,給客棧裡的公子做幾身新衣裳送去,那會還不曉得是陸公子,就以為是少城主,金,金屋藏嬌……站出來替薛帥你打抱不平來著……屬下想,興許惹少城主不高興了?”
“你倒是夠仗義的。”
“願為薛帥兩肋插刀!”
薛進搖搖頭,拿司其是一點辦法都沒有:“兩肋插刀,我看是□□兩刀還差不多,你彆以為楚熹不知道,軍中這些關於她的風言風語有一半都是從你嘴裡傳出去的,你當她在私底下怎麼說你。”
司其仰頭:“怎麼說?”
薛進很不客氣道:“嘴跟棉褲腰子一樣鬆,挺大個男人成天扯老婆舌,要不是看在玉珠的麵子上,早把你嘴撕了。”
“……”
“這是最後一次,再沒憑沒據的胡亂揣測,用不著她來撕,我先把你嘴縫上。”
“……”
“聽見沒有。”
“聽見了……”
“該乾嘛乾嘛去。”
“是……”
司其垂眉耷眼的出了門,迎麵又碰上楚熹,楚熹倚在門外的柱子上,雙臂抱懷,饒有興致的盯著他看:“聽進去了?”
司其慘遭雙重暴擊,整個人像霜打的茄子一樣蔫兒:“嗯,聽進去了……少城主找薛帥有事?”
“我啊,我來告狀的,但現在沒那個必要了。”
“……”
“哪涼快哪待著去。”
“欸……”
楚熹看著司其的背影,忍不住輕笑出聲。
她不僅知道司其總在背後編排她的謠言,還知道司其和薛進名義上是主仆,情分上是兄弟,司其敢替薛進打抱不平,兩肋插刀,薛進也敢不留情麵的教訓司其。
就才剛薛進斥責司其的那番話,口吻和她斥責楚茂和沒什麼兩樣。
罵是真罵,縱容也是真縱容。
薛進能看在她的份上替楚茂和操心籌劃,她自是不好再同司其計較太多。
“解氣了嗎?”
楚熹轉過頭,見薛進學著她的姿勢靠在門上,笑道:“我本來就沒生氣。”
薛進挑眉:“不是說來告狀的?”
“你這耳朵可真靈啊。”
“你也不差。”
楚熹咧開嘴,露出一點白生生的牙齒:“告什麼狀,逗他玩的呢,我來找你是有正經事。”
薛進伸手摘掉她肩上不知從哪粘到的白絨毛,漫不經心地問:“什麼正經事。”
“這不陸遊就要來常德了嗎,我打算擺席設宴,給他們兄弟倆接風洗塵,最好正式點,叫崔無司其他們都來,熱熱鬨鬨的,表現一下你海納百川的氣度,權當給兄弟倆一顆定心丸了,如何?”
“你都想好了,何必還來問我。”見楚熹笑意微凝,薛進一掃方才的懶散,站直身道:“依你說的辦吧,這種事你考慮的一定比我周全。”
“那行,嗯……就定在臘月二十五吧,你提前安排一下,叫司其他們都打扮的體麵些。”
“好。”
“這頓飯吃完,我就帶老四回安陽了,你能回去過除夕嗎?”
薛進想了想說:“要視情況而定。”
薛進口中的情況牽涉甚廣,楚熹不懂,也沒必要打聽:“好吧,你要回不去,等楚楚生辰那日我帶著她來看你。”
“嗯。”薛進答應完,又搖頭:“還是算了,楚楚生辰那會,恐怕常州四處都不安穩。”
“這麼快嗎?”
“這場仗不知要打多久,在分出勝負前,你彆亂跑,老老實實的待在安陽城裡,你守在安陽,就算幫我大忙了。”
安陽有城牆,有地道,囤積了無數火藥,護城河也在前年重新修葺了,放眼天下沒有比那更安全的地方。
薛軍將領們之所以能不顧生死奮勇殺敵,是因為他們的妻兒都在安陽城裡,安陽楚霸王領兵坐鎮,足夠掃去他們的後顧之憂。
作者有話要說:十二點前還有一更!我衝衝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