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謝。”
禮貌且疏離。
徐婉寧也沒在意,問大春幺妹:“今天布置的功課完成了嗎?”
幺妹忙不迭地點頭,“我拿給媽檢查。”
等幺妹拿著兩本嶄新的本子出來時,林安已經夾著一個荷包蛋遞到了她嘴邊:“幺妹乖,爸吃不完這些,你幫爸吃一點。”
雖然隻有四歲,但聰慧的幺妹知道,這不過是爸爸的托詞。
她捂著嘴倒退一小步,用手揉揉自己圓鼓鼓的小肚子,笑的天真:“爸,我今天吃了土豆燒雞,吃不下雞蛋了。”
“爸,媽每天都會煮雞蛋給我和妹妹還有奶奶吃。”
聽著大春的話,方才那股奇怪的感覺再次席卷而來。
林安不禁看向徐婉寧,卻見對方的注意力一直放在兩個小本子上。
他這才低頭吃麵。
即便耽擱了一會兒,但麵卻沒坨,吃到嘴裡十分勁道。
吃第一口,林安還不以為意,等多吃幾口後,他不禁加快了進食的速度。
明明隻是普通的陽春麵,但味道好到讓人意猶未儘。
到最後,他竟然連湯汁都喝的一滴不剩。
徐婉寧看著空空如也的碗,對軍.人的胃口有了更直觀的了解。
“要不,我再去煮一碗?”
“不用麻煩了,我已經吃飽了。”
林母看著兩人相敬如賓卻分外疏離的模樣,不禁催促道:“這天兒也不早了,安兒趕了那麼久的路,肯定累壞了,不如早點歇息吧。”
臥室裡,林安坐在唯一一把椅子上,目光定定地看著正局促不安地攪動著衣擺的徐婉寧。
在如此目光的注視下,徐婉寧隻能硬著頭皮道:“我可以解釋。”
“好。”
徐婉寧將早已在心裡排練了數十次的話說了出來。
“那天,李倩倩騙我,說她知道了我救命恩人的信兒,特意約我去的後山,還要求我一定要將大春和幺妹帶上。我一直將她當成我最好的朋友,因此沒有懷疑她的險惡用心,所以……”
徐婉寧小心翼翼地瞥了眼林安,男人線條剛毅的臉上沒有表情,隻是眉梢下那條長長的疤,在狡黠的月光照耀下,顯得尤為清晰。
“大春和幺妹是我十月懷胎生下來的,生幺妹時,我還差一點大出血死了,他們倆是我用命換來的,我怎麼可能舍得賣掉我的命根子?”
再抬頭時,她早已淚流滿麵,看著林安的眼神也多了些控訴:“我承認,我在某些事情上確實有些過分,但你是我的丈夫,更是孩子的父親,不該這麼懷疑我。”
那姿態,好似真正做錯事的人是林安一般。
林安心裡那股怪異的感覺更甚。
以往,即便做錯了事,徐婉寧也隻會倒打一耙,用強勢和暴躁來解決事情,何曾這般低姿態?
即便她彆有用心。
也不知道自己沒回來的這幾個月,她到底經曆了什麼,好像變了個人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