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聽完徐婉寧的話,孫廠長隔著電話尷尬地笑了兩聲。
“這不是事出有因嘛。知道你們分廠的產量太低,我們擔心不能滿足更多的訂單,所以就由春華食品廠代生產了一些。結果誰能想到,其他廠家也開始做黃桃罐頭,這一下子堵得我們賣不出去,就剩下了。”
果然如此!
徐婉寧冷笑道:“孫廠長,咱們一開始可就說好了,我隻是分廠的負責人,可不負責替你們總廠擦屁股啊。這事兒還得你們自己想解決的辦法,找我也沒用呀!”
說著,徐婉寧就要掛電話。
孫廠長急忙將她叫住:“瞧你,怎麼還是個急性子呢?我承認,這事兒確實是我們辦的不夠敞亮,但大家都是食品廠的人,還分什麼你我呢?你說吧,到底怎麼樣你才能幫幫我們?”
“幫不了!”
徐婉寧直接掛斷了電話。
她知道張副廠長是個有野心的,從某種層麵上來看,他遠比孫廠長更適合當食品廠的廠長。
但這人小心思太多,且心胸狹隘,看事情不夠長遠,這才導致了目前的情況。
張開不是口口聲聲說,就算分廠離了她也能正常運轉嗎?她倒要瞧瞧,這張開究竟有什麼本事!
另一頭。
孫廠長放下聽筒,長長地歎了口氣。
他望著目光迫切的張開,雙手一攤,苦笑道:“徐知青說了,她是分廠的負責人,自然隻管分廠的事情。總廠捅出來的簍子,她無能為力。”
張開的眉毛都擰成了一團,他語氣不善道:“大家都是食品廠的員工,至於將總廠和分廠分的這麼清楚嗎?”
“嗬嗬。”孫廠長笑道:“瞧不起分廠員工的人是你可不是我。”
“再說了,徐知青雖然是分廠的負責人,但每個月隻拿二十四塊錢的工資,除此之外就沒有彆的福利了,連咱們總廠一些老員工的工資都比不上。那些老員工可隻管乾活,彆的什麼都不管。”
“但徐知青不光要操心分廠生產的品類,還得抓味道,還得乾活,還得拉訂單,簡直將一個人當成了幾個人用。”
“咱們從一開始就沒有將她歸類於自己人,又怎麼好口口聲聲讓人家幫忙呢?”
張開的眉頭剛剛舒展開,又因為孫廠長的一席話,皺的更緊了。
他何嘗不明白這個道理?但按理說,食品廠遇到麻煩了,大家應該齊心協力來解決麻煩才是。
為什麼這位徐知青不走尋常路,偏偏要將總廠分廠分的這麼清?
“那你說,現在該怎麼辦?”
孫廠長耷拉著臉,垂頭喪氣道:“當初是誰提議讓總廠也生產罐頭的,就由誰來解決這次的問題。”
“哦,抱歉,我忘記了提出的人是你。不過話說回來,當初我們幾個老家夥,包括公社的陳社長都不同意總廠也生產罐頭,你卻偏要一意孤行,這是為什麼呢?”
“張副廠長,不是我這當領導的不願意幫你,實在是愛莫能助啊!”
說著,孫廠長再次重重地歎了口氣。
張開差點都要揍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