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陸三生已經達到了陣隨身動的地步,竟然以自己為媒介,自行造陣,可謂是前無古人後無來者了。
“這下,萬事俱矣,唯欠東風了。”
陸三生鬆了口氣,臉上的笑容濃鬱了幾分。
他收起了血珠,入定調息了起來。
……
第二日下午。
陸家會客室內,三個人正襟危坐。
“剛才那小子……就是我們老祖宗?陸遠康,咱倆歲數雖然差不離,你老年癡呆了沒關係,彆拉著我跟你一起發瘋!”
一名身穿黑色唐裝,氣勢沉穩的老人,一臉冷意地望著對坐的陸遠康,壓抑著怒火道。
老人名叫陸遠深,是陸遠康的堂弟。
早年,陸遠深與陸遠康的爺爺鬨了矛盾,以致整個陸家裂成了兩派。
本來兩個老爺子去世,後輩明明可以言歸於好,可對於陸遠深而言,還是隱隱有一些火氣在其中的。
比起陸遠康,陸遠深這一脈混得風生水起,不僅人丁興旺,還做了一些投資,在漳城有不少的地位與名氣。
反觀他這個堂兄陸遠康,帶著兒子兒媳倆孫女,一家幾口人起早貪黑鼓搗一個破醫館,完全是一副不成器的樣子。
光是如此也就罷了,還清高得很,一點也不知道主動。
雖然兄弟倆脾氣一直不對付,難道非得讓自己這個漳城大人物上門低頭才肯放下陳年痼疾?
哼!妄想!
眼下,他接到陸遠康的電話,原本以為這老小子終於開眼要低頭了,誰知道這家夥第一句話就是“老祖宗還活著”。
放你NN的屁!
這是他第一時間的回話。
至於倆人的奶奶是不是同一個人,這個……不重要。
但他深知自己這個倒黴堂兄雖然頑固迂腐,但是起碼為人謹慎,不會胡亂開玩笑,雖然無比不滿,卻還是帶著自己的孫兒,親自趕來了下傾陸家。
誰知,陸遠康叨叨半天的“老祖宗”,不僅不是鶴發童顏,仙風道骨的樣子,看起來居然比自己孫兒還要年輕。
這還談個屁?
彆說老祖宗能不能活這麼久,就單憑陸三生的長相,就知道這是一場鬨劇了。
陸遠康老了,糊塗了,這是被江湖騙子給唬了啊……
嗬嗬……真搞笑。
我就不信,這小騙子能騙過我?
陸遠深按捺住了自己的怒火,沒有當場暴走,而是一臉玩味地讓那個自稱叫“陸三生”的小騙子去拿證據,必須讓自己心服口服。
雖然如此,陸遠深打心裡已經對陸遠康失望透頂了,好氣又好笑。
活了多少年的人了,居然讓一個小毛孩給糊弄得團團轉,太愚蠢了。
“遠深,話不要撂得太早,小心一會兒……”陸遠康不慌也不忙,一雙滿是皺紋的眼角眯了眯,“臉疼。”
陸遠深聞言,冷哼一聲,手中的拐杖重重地敲擊了一下地麵,怒道:“滑天下之大稽!”
在陸遠康剛想說什麼的時候,坐在陸遠深身邊一名身穿阿尼瑪的青年,忽然傲.然地笑了起來,道:“大爺爺,您這是老糊塗了嗎?這小癟三看上去還沒我歲數大,竟然敢在此行騙裝老祖宗,我覺得有必要讓保鏢揍得他喊我兩聲祖宗,然後趕出去算了。”
這名青年名叫陸媛天,是陸遠深的孫子,在漳城可謂是一方大少,囂張跋扈慣了,隱隱看不起大爺爺這邊的窮親戚。
窮就算了,還沒腦子,居然被一個年輕騙子糊弄得團團轉。
自己被騙就得了唄,還特麼把自家這一邊還給圈進來了,自己一清早就被爺爺給拴過來了,搞得跟小弟們約好的飆車都去不成了。
陸媛天越想越氣,牙都癢癢,實在想把那個小騙子給胖揍一頓。
陸遠康氣得發抖,老臉之上滿是怒意,怒道:“放肆!媛天,大爺爺幾年沒見你,你就要上天了?是不是忘了被戒尺打屁.股是怎麼滋味了!”
“呃……大爺爺,彆,彆生氣呀……我這不是怕咱家東西被騙乾淨嘛,家主是您,又不是我爺爺,萬一我被您坑得跑車也賠乾淨了……我還咋玩啊!”
陸媛天嚇得退了好幾步,捂了捂臀,嚇得汗毛直豎。
陸遠深氣得拿拐杖甩了陸媛天屁股一杖,疼得陸媛天吱哇亂叫,斥道:“媛天,說話給我注意一點,家主是誰不重要,彆總提,要懂最基本禮節,彆沒遮沒攔的!”
陸遠深歎了口氣。
雖然看不起陸遠康這幅不思進取的態度,可“長輩有序”是做人的基本道理,務必要守。
“相鼠有皮,人而無儀。我陸氏家風尚存,不錯,不錯。”
一道清澈的的讚賞之音,從門外傳出。
吵鬨不休的三人立刻回過了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