莊昭明內心猛然一沉。
此人他認識,是莊氏集團的副總裁——李正勳。
是他當初一起創業起家的合夥人!
莊氏集團並非家族企業,而是控股企業。
李正勳身為副總裁,是一位相當有能力的朋友兼合夥人,公司的好幾次危機都是他力挽狂瀾的平複下去,莊昭明對其十分的尊敬和謙讓,很多業務都交由他去做,這是對他充分的信任。
可他萬萬沒有想到,如今公司大跳水,此人居然來了他的住所,而且看架勢明顯十分的不友好……
隱隱之間,他猜到了什麼,這讓莊昭明十分的震怒。
莊昭明從二樓匆匆跑了下來,卻被黑衣保鏢攔住,不讓其靠近半分。
他立即氣得臉色發青,指著李正勳,指尖發顫,怒不可遏地問道:“李正勳,你這是要逼宮嗎?”
“逼宮?你覺得我還需要逼宮嗎?莊氏集團的股市都已經跌停了,你手裡的股份不轉讓也要爛掉不是?”
李正勳靠在沙發上,嘴角泛起一絲邪魅地弧度,慵懶地反問道。“轉讓給我,或許還可以救回來也說定呢!”
他等這一天,等了很久了!
他李正勳是一個有能力,有野望,注定做大事的人,何時甘於屈居人下?
儘心儘力的為公司著想,為公司效力,也都是為了他未來的路鋪墊而已。
這莊昭明還真蠢的可以,居然以為自己是為了他?
簡直是可笑至極!
李正勳啞然失笑,心頭的冷意徹底入骨。
如今時機成熟,是時候收網了。
“叩!”
他隨手打了個響指。
一旁身著製服的女秘書從公文包裡麵拿出了一份文件,丟在了桌案上。
上麵赫然寫著“轉讓協議書”五個大字。
“股市跌停,是你在一手操盤的?”
這一下,莊昭明反應了過來,神色大震。
李正勳嘞嘴一笑,看了一眼坐在身旁為自己倒了一杯紅酒的仲大師,戲謔道:“這就要多虧了仲大師了,不然我哪能那麼順利呢?”
仲大師聞言,端起紅酒,遙遙對著莊昭明,苦口婆心地道:“莊家主,有事好好說,千萬彆動氣呐!”
看著仲大師那一臉老好人的樣子,莊昭明有一種腦溢血的衝動,整個身體都搖搖晃晃了起來。
他實在無法接受,一個最信任的幫手,一個最尊敬的大師,居然在同一天一起背叛了他,這無異於是斬斷了他的左膀右肩!
一旁的王康神色一變,連忙扶住莊昭明的右手,神色擔憂不已。
莊昭明的雙眼卻是紅了,他捂住仿佛喘不過氣來的胸口,不可置信地問道:“仲大師,我待你不薄,你為什麼會和他同流合汙?你對得起我?”
“人為財死鳥為食亡,這點道理,我想莊家主二十年多年前應該就已經懂了才是。”
仲大師將酒杯放在桌上,臉上的偽善卸下,隻剩下了冷笑。
莊昭明聞言,有些茫然無措。
二十年多年前?
他根本不記得發生了什麼事情。
“忘記了?”
仲大師神色逐漸冰冷了下來,冷冷笑道,“那我提醒你,那個玉枕,你睡的可還安穩?”
莊昭明聞言,神色猛然一變!
他記起來了!
二十多年前,他在莊十三出生之前,找上一位海市出了名的古董商販,欲求購一塊玉枕,想給他懷孕的夫人枕上。
民間不是常傳言——枕金枕玉,千秋萬代?
古董商販便要了三天時間,會給莊昭明物色一個回來,不過需要先付上十萬整款。
那時候的莊昭明並不像如今這麼有錢,十萬對他而言,還是有點多了。
但深信風水玄學的他,終究抵不住誘惑,便咬牙湊出了十萬。
三天過後,對方也如約奉上玉枕,完成了莊昭明的求購。
莊昭明想至此,悲痛之色,卻難以掩飾的流露了出來。
正是因為那玉枕,他的兒子莊十三出生不久之後,在大師的推演之下,被定為了病玉命,此生隻能在病魔之中度過。
而她的夫人,更是因為難產而死!
死前,她後頸的鮮血滲入了玉枕之中,時至今日,還可以清楚的看到玉枕上的血絲!
這是他心中的痛!
若當初沒有將玉枕帶回來,或許就不會有這樣的結果!
但,沒有如果。
莊昭明整個人都頹然了下去,悲從心生。
就在這時,仲大師從位置上站了起來,一步步走向莊昭明,臉上青筋慢慢浮現,獰笑了起來。
“哦,忘記說了,這玉枕的原主人,是我父親的。”
“而他,被你的求購,害死了!”
“你說,你莊家,該不該家破人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