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父……我知道，您不是不願意教我……”
“隻是……徒兒的資質不夠而已……”
“為難您了……”
他躺在了床上，蒼白的臉，露出一抹苦笑。
如今的他，隻能用油儘燈枯來形容。
無論是壽命，還是命緣，都已經走到了極限，走到了終點。
陸三生坐在床頭，搖了搖頭道：“天地之間，秉承著公平輪回，你的一開始，就不該與我相遇，若非如此，也不會有現在的事情了。”
“不……”
“我這一輩子啊，最驕傲的事情，就是遇到了您。”
“因為您，讓我看到了一個不可思議的世界。”
“若非如此……”
“人生將是會多麼無趣啊……”
他的渾濁雙眼，泛起了淚花，猶如老泉一般，慢慢流淌。
對於陸三生來說。
天下之勢，就是他的人生。
對於老人來說，與自己最尊敬的人一起，才是人生地一大快事。
陸三生沉默了。
老人也漸漸沒有了生機。
但是。
他走了的時候，卻很安詳，很平靜。
最後。
是陸三生將他葬在了墳中，為他祈福。
“那位老人家很有意思。”
“但是，他說的不錯。”
“跟著您，能看到的東西，有著太多太多的不可思議的事情呢……”
“如果是我，我也會這樣的選擇。”
鳳霓裳嫣然一笑，滿眼的星星。
她與爺爺的人生轉變，就是因陸三生而起。
若是沒有了他。
一切或許還在原點，一切都會顯得無趣。
陸三生微微搖了搖頭，輕聲道：“但是，有些時候，人生很難有完美的結果，他最後的離去，我也很無奈，但是我不能做什麼，這是他的命數，強行彌留，對他下一世，下下一世……甚至更加久遠的世代，都是一種痛苦。”
如果老人是一個普通的人。
那麼強行彌留倒也未嘗不可。
但是。
他的智慧若妖，這就決定了他的最後歸宿。
就好比劉伯溫與諸葛亮一樣。
可以救天下蒼生，卻救不了自己的生死。
是他們找不到續命之法嗎？
不是的。
是他們不願意續命。
一旦這麼做了，對他們的未來，將是巨大的打擊。
所以。
這也就早就了他們命數結束，從此消散在靈魂海洋之中，等待新一輪的新生。
“所以，老人家才無怨無悔的跟著您一輩子。”
“直到死後，都沒有怪過您。”
鳳霓裳抿了抿唇，輕笑道。
陸三生聞言，頓時一愣。
旋即。
他也不禁笑了起來。
然後。
抬起頭，望著傾斜的夕陽，歎息道：“或許吧……”
他一直對此事耿耿於懷在心。
畢竟。
老人將是改變一個時代的人物。
甚至因為他的存在，可能讓唐朝更加悠遠流長……
但是。
卻在陰差陽錯之下，變成了默默無聞，跟在陸三生身邊的道童。
一種選擇，一種人生，說的或許就是這樣的情況吧！
“踏踏踏——”
就在這時，一陣腳步聲從外麵響了起來。
緊接著。
兩名下人模樣打扮的人，快步地朝著兩人走了過來。
陸三生眼眸一抬，立即看見。
這兩名下人的手裡，拿著一把手機，匆匆的步伐，顯然是有什麼事情發生。
當靠近時。
那一名手持手機的下人，微微行了一禮，恭聲道：“您好，我家家主找您。”
說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