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如今各家這狀況,但凡有個出息的,誰家不儘力供者,想尋個仕途上有用的媳婦幫襯著。
想到自家女兒,楊氏輕歎了口氣,手上的針線怎麼也落不下去了。
時卿見狀不對,適時開口道:
“所以阿娘的意思是,同意大伯母的意思?”
“不過能教大伯母開口,這份禮怕是不輕吧?”也不知哪位厲害人物,能教大伯母費這麼大力氣?
時卿眨巴著眼,亮晶晶地看著自家阿娘。
楊氏這才抿唇一笑,杏眼中透出些許純粹地欣喜來,看著眼前眉眼氣質愈發出眾的自家兒子興奮道:
“還彆說,你大伯母這回找來的人,可真不大一般,這位荀先生早年可是進士出身,還是二甲第一的好成績。此次也是因著家中牽連才被免了官,若非有薑家舅爺費心牽線,搭了不少好話,這等人物,咱們家如今哪裡碰的上呢?”
“這般人物,咱這禮如何能簡薄了。何況荀先生母親身子素來不大好,若非如此,人家也未必願意搭理咱們。”
楊氏這話不好聽,卻也是事實。
清流跟勳貴,雖算不上涇渭分明,可等閒文人也不大愛沾染,生怕落的個貪慕富貴的名聲。
也就是說,大伯母出人情關係,他家出一大部分錢。倒也說不出誰虧了些,二甲第一,那可是正而八經的全國第四。
時卿若有所思。
怪不得素來高傲的大伯母寧肯跟他娘開口,而素來仔細的阿娘對此也沒有不樂的意思。
不過………
“阿娘可知道,這荀家到底犯了什麼事兒,到了牽連家中的地步?”時卿好奇地問道。
涉及自家兒子,楊氏自然是問清楚了地,當下不由悠悠道:
“聽你大伯母的意思,是那位在禦史台任職的荀家大爺得罪了人,這才為家裡惹來了禍患,荀先生又素來同這位兄長交好,加之為人清正,不與人同流,這才在衙門呆不下去地。”
“說來這官,還是荀大人主動辭地。”
總之,人品學問是沒問題地。
“卿哥兒放心,若是真有妨礙,薑大舅爺斷不會推給你大伯母地。。”
時卿一臉乖巧地點了點頭。
回去的路上,卻忍不住拖著下巴沉思了起來,雖然阿娘方才說的有理,可就他所知本朝文人地位頗高,尤其是正經兩榜出身的進士。被牽連貶官就算了,罷官得有多嚴重?便是被兄長牽連,哪裡會到衙門都呆不下去的地步呢?
科舉有多難,隻有身處其中之人方能知曉一二。這樣拚了幾十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