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88年就要過去了，張建祥與楚美歌在東1號的家裡喝酒聊天看電視，老公，楚美格喝了一口葡萄酒說，這些天我們信用社的人都在看你的笑話呢，看我的笑話，張建祥說道是關於我們兩個的嗎？不是，鴿子說，你想哪兒去了？是說你銀行賬目，怎麼我的賬目出問題了嗎？唉，不是那個意思，楚美鴿說，你的賬戶餘額最多的時候將近800萬，自從進入10月份以來就直線下降，截至今天下午4點，你的賬戶餘額不足70萬，每天還有大把的托收來到，咋回事嘛？光見你整天忙碌，不見你賺錢，老婆子，張建祥說你是會計，你算一下，我今年一共銷售啤酒，9580車，每車我的賬麵賺200元，是多少？196萬，每車廠方的合同回扣是1000元，是多少？958萬，哎，不是，應該是楚美哥說應該是958萬，真有這麼多嗎？我不敢想，寶貝確實是958萬，張建祥說，那錢在哪裡？楚美鴿問道，這筆錢元月10號之前從啤酒廠返過來，楚美鴿說，我聽你說過，你的合同戶312家，每戶保證金1萬，就有312萬，加長196萬，還有你門店的零售至少有500多萬吧，哎喲喂，這還沒有結婚就開始查賬了，老公我不是查你賬，就是結了婚，你經營上的事我也不過問，楚美鴿說隻是姐妹們在議論，我好奇罷了，張建祥說我知道，逗你玩兒的，這兩套房那一套還沒有裝修，就差不多45萬，咱老家蓋房子裝修，買家具差不多50萬，除此之外，我在小西門買了8畝地，花了55萬，往名仕進貨彙款31萬，怎麼？你還買了土地，楚美鴿問要土地乾嘛？張建祥說我也是沒有辦法才買的，為朋友幫忙。我為了擴大銷量，每個鄉鎮賒給他們將近10萬塊錢的啤酒，就是210萬，11月12月我給縣外的合同戶每家賒一車啤酒，就是260車，計180萬，現在12月份的貨款還沒有承付，所以我現在賬麵上沒有錢，明白了嗎？我的寶貝，所以元旦節過後，所有的啤酒廠的托收，全部拒付 ……
元旦節前一天，一大早張建祥被外麵的拍門聲吵醒，穿著睡衣，披著大衣就來到院子裡把門打開。爸，你今天是咋回事？這大冷的天，這麼早就跑過來乾啥呀？小三兒，你睡得可真死啊，張靠之埋怨的，我叫你足足有10分鐘，要不是看到你的車子在，我都以為你不在家呢，爺兩個來到屋內，爸，你先坐，我穿好衣服，一會兒張建祥穿好衣服從樓上下來，手裡拿著兩把鑰匙，來到客廳坐下，爸這是咱家大門上的鑰匙，這是房門的鑰匙，你以後直接回家，這樣叫門影響鄰居。孩兒啊，張靠之拿起鑰匙說，我想把車開回去，爸你開車乾啥？張建祥說。元旦節你窩舅家的水法要結婚。張建祥說八竿子打不著的舅。張靠之說親著呢，他跟你舅還沒出五服。中中，那你就開走吧。兒啊，張靠之站起身來說，我這一回家，到年關就不給你送回來了。啥，爸你站住，張建祥問道你說啥？你給我說清楚。三兒啊，進入臘月好日子都排滿了，張靠之說著拿出一個小本子，上麵寫的一排排的日期。說初6，你五姨姑奶的孫子結婚，初九……停停停，爸，你彆說了，我問你這車是你買的還是我買的？當然是你買的了，爸，你就是想人家說你幾聲好聽的，偶爾有個一次兩次也就算了，車子是我的代步，工具沒有，我咋做生意啊。孩兒結婚是一件大事，張靠之說，我既然已經答應人家了，你說咋弄啊？爸，以後你做事彆人家一誇你好，你一拍大腿就答應了，我算服你了，你開走吧。……父親走了，張建祥合計的，要是再買輛車呢也行，就是啤酒廠的錢還沒有到位，自己賬戶上的錢還要應付啤酒賬，隻有等錢到位以後再說。說起彆人結婚，他想起了他的同學何雪峰。元旦要結婚，自己答應去參加婚禮的，把這事都給忘了，還有茅台酒的事，自己賬上的那點錢，根本不夠應對托收，連塞亞縫都不夠。還是去名市躲幾天再說，眼不見心不煩。他盤算好之後拿起了電話。找出何雪峰的電話號碼，電話通了，是個女的，喂哪裡，你找哪個？一口名市的方言。哦，你好，我是何學峰的同學，我叫張建祥。哦，你好，何學峰不止一次的吹(方言誇獎)你，他今天結婚，我知道我想請你想辦法通知他。晚上11點到機場去接我。不然我找不到他。哦，他在茶花賓館擺宴，我設法跟賓館聯係一下。張建祥放下電話，看了看表，快8點了，他拿出通訊錄，找出謝婷蘭家的電話號碼撥了出去，電話通了，說了一口的普通話，喂哪裡，你找誰。一個女人說道，哦，我是中原省的小張，我找謝經理。請稍等，過了一會兒喂。小張啊，謝亭蘭說你在哪裡？我現在在老家，我今天晚上九點多鐘的飛機，我明天早上8:30到你辦公室，我們明天不上班，說，要得，我你來了再說吧。嗯，好吧，再見。張建祥發下電話，覺得心裡舒坦多了，穿好衣服拿著公文包鎖上門，出
去了，他沿著護城河的河堤，河堤是一條三米多寬的土路，上麵到處是水衝刷的溝溝坎，張建祥點著一支煙，邊走邊看，前麵是一片空地，是建行房地產開發公司征用的二期工程用地。接著是檢察院的住宅小區，城關鎮中學，計生委家屬院，到人民路崗亭向東進入城區，向南是南環路？向西是省道，張建祥不緊不慢的走著，不時有人和他打招呼。張建祥或點頭示意或招招手，過了護城河橋沒多遠。一輛雅馬哈80摩托車停在他的前邊。弟弟，你乾啥去？原來是張小潔。你的車呢？張建祥說，姐，彆提了，都快把我給氣死了，車被咱老頭子搶走了。彆開玩笑了，張小潔笑著說乾爹搶你車乾啥？給人家接親唄，張建祥說從初六一直到年關的“喜號”都排滿了。乾爹他也是想多為人家做點好事嗎？張小潔說你現在乾啥？咋從這邊出來？我出去吃點早點，張建祥說姐，我沒有告訴你我在這邊買了商品房。是嗎？兄弟你可真行，張小潔說老家房子蓋的那麼漂亮，現在又在縣城裡買了房子，走吧，我帶你一程。不用了，張建祥說，再走幾步就到了，一起走吧，我想跟你聊聊天。張小姐說著騎著摩托車慢慢走，不一會兒來到了一個早點攤位前坐下，很簡單，要了4根油條，兩碗豆腐腦。一人一碗，邊吃邊說姐，這段時間你忙啥呢？張建祥說進入10月下旬，啤酒就銷不動了。張小姐說我和你不一樣，沒有主打產品，瞎忙著，什麼餅乾奶粉，方便麵，火柴洗衣粉。加杜康。我剛從電視台回來，剛拉回來1000箱杜康大曲。你可真有本事，張建祥說經營那麼多的種類。兄弟，我聽說你在鹽業公司租了倉庫，張小潔說你真的要把啤酒給囤積起來嗎？暫時還沒有，張建祥說我不知道以後會不會。那你把每個月的份額放在哪裡了？張小潔說每個月30車，那得占用多大的地方啊？你搞錯了，我每個月最低份額是50車，張小潔說咱們開會時洪處長不是說了嗎？你作為一級經銷商的。最低銷售額是每個月30車嗎？姐，你知道隻知其一不知其二。這是我們之間的君子協定，廠方每天多給我10車的指標，也就是說一個二級經商的最高限量。哦，我明白了。張小潔說這叫薑子牙釣魚，願者上鉤，那你把貨都放哪裡了？我當初租用倉庫就是個錯誤的決定，張建祥說我如果把那麼多的貨，全都存在倉庫，到時候我新的啤酒源源不斷地壓過來，有誰肯同樣的價格要積壓貨。要擠壓啤酒的。況且我還要承擔裝車費，卸車費，破損費，最主要的還是運費。這些費用最低每件都要加5毛錢。彆賣關子了，這些我都懂，張小傑說你把貨放哪兒了？張建祥說我把貨直接放在合同戶的倉庫裡。本縣城以外的合同戶，我每個合同戶賒給他們一車貨，就有260車，哦，高，張小潔佩服的說，你是真高，這樣你不但省去了一切的費用，你還能賺到錢，你還不用自己出錢，用老張的錢暫時還給老張，高真高。張小潔是徹徹底底的佩服的五體投地，心想也許自己的決策是對的，自己這個心上人將來必定會不可限量，哎，那你咋沒有給我們送啊？張小姐問道。我的銷售計劃主要是針對鄉下和外地客戶不準備在縣城裡使用。我每天回訪一個合同戶，把我的生意經傳授給他們，鼓勵他們向下麵發展自己的，長期的，固定的合同戶，這樣我賒給他們一車，他們至少要拉走我10車。我11月至12月份每個月都有300~400的銷量。既然每個合同戶都有份，那你也給我送一車吧，張小姐說。當然可以，張建祥說如果你有地方放，我們今天全部放假，以後你抽空來，讓他們給你辦就是了。……一份早點，兩人吃了有一個多小時，直到小攤位收工，兩人才站起身，張建祥掏出10塊錢說，老板對不起影響你生意了，不用找了。張小傑把張建祥送到二部辦公室，就去忙自己的事了。張建祥來到城市信用社取了10萬塊錢的現金，回到臥室整理了一下箱子，看了一下表才十點多鐘。就出門坐上一輛三輪車，找趙東林，張二毛去喝酒，下午三點多鐘出發。……